“好。。 ”而后太后又握住羽穆珩的手,将他的手放在了叶子依的手背上,“阿珩,你可有怪过祖母?怪我这么多年以来,让你一个人去那地方,怪我没有护着你的母亲?”
已经去世的昭妃娘娘?叶子依看着太后,突然觉得此时此刻,她仿佛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祖母。她没有一点儿太后的威严和架子了,看着羽穆珩的时候,眼中也满满的都是关切。
可羽穆珩的神‘色’未变,仍旧是冷冷清清地看着太后:“曾经怪过,后来便不怪了。”
自己的孙儿对自己这么冷淡,太后却一点儿都不恼,反而说话的语气更加温和了:“哀家也知道,是哀家错了。昭妃是个好孩子,你也是。在几个皇子里,你和阿煌最不像常鎏。”
阿煌?羽穆煌?那个早夭的大皇子?叶子依几乎没有听别人提起过这个人,所以并不知羽穆煌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而这个名字,却让羽穆珩的眉头微微动了动,眼中也有了些情绪:“所以皇兄才会那般早夭,孙儿才会被放逐北境。”
“是……”轻轻地抚着羽穆珩的手,太后叹了一口气,而后闭上了眼,仿佛在回忆,“阿煌是个好孩子。可他从小就太聪明了,聪明到让他的父亲都忌惮,聪明到连皇后都没能保住他。”
“你比他还聪明。”太后闭着眼,仿佛在感慨,“可是你也逃不过这般命运。常鎏那孩子啊……就是太小心眼,太肤浅了!可是哀家没有办法,哀家的膝下只有他一个孩子啊!”
太后睁开眼,认认真真地看着羽穆珩,却突然问道:“阿珩,你想当皇帝吗?”
这般直白,饶是叶子依都吓了一跳。她也转过头看向羽穆珩,而羽穆珩眼中一闪而过了一丝犹豫,而后便又恢复了平静:“孙儿当不了皇帝,孙儿已经是个废人了。”
“废人”这个词让太后的眼泪仿佛决了堤的洪水,再也无法受她自己的控制。
她看着羽穆珩轮椅上的双‘腿’,哽咽道:“是哀家错了,哀家不该放任常鎏残害皇子。他太多疑了,他以为你和阿煌串通一气要谋他的皇位,他以为昭妃本就不是大酉人……他以为……”
“够了!”羽穆珩突然打断了太后的话,深邃的眼中暗藏着一股怒涌,“那时候皇兄才十岁,我也才六岁!我们只是想背着他给他一个生辰的惊喜,他却让人活活将皇兄溺死!”
寒冷,无穷无尽的寒冷侵袭了叶子依的周身。
她一向都知道羽常鎏是个狠毒的人,但是俗话都说虎毒不食子,他却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也难怪,羽穆珩会这么多年远走北境,他的心里是藏了多少的恨啊!
羽穆珩的手握住叶子依的手,渐渐缩紧,而他的瞳孔中的恨也一点点地往外溢:“母亲是苗疆人又如何?那也是他自己讲母亲迎进宫,他凭什么就靠着莫须有的怀疑,任由别人杀了母亲而作壁上观?”
羽穆珩的母亲竟然是苗疆人?!所以难怪羽穆珩和钟离慈的关系那么好,他们甚至有可能是带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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