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开满山,落英缤纷,花影迷离,桃花尽头是凭空而起的亭台楼阁,木雕流金,舞榭歌台,下头是九转十八弯的流水,水面上落了桃花不知几许,而在这亭台楼阁之后,却是草屋两间,老树半株,穿红带绿的童子来来往往。
这地方是被称为鬼才的莫离的住所,世人谓之桃花源。
茅草屋的窗户上挂着手工制成的风铃,风一吹就叮叮咚咚的响个不停,声音尤为悦耳,而茅草屋里,一男一女立在床前,床上躺了个五六岁的女娃娃,女娃娃双目紧闭,似乎已经睡了许久。
“这都一年了还没醒,不会是死了吧?”看着躺了一年还没有苏醒迹象的女儿,莫离表示很忧郁。
她一年前突然有所感,在沈玉衡爆体前一刻把沈玉衡救了下来,当时把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沈玉衡这条命救不回来了,不过还好她本事大,硬把沈玉衡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悉心调养了一年,沈玉衡的身体才大好,只是因为脑子受了重创,现在沈玉衡还是昏迷着的。
“不会的。”轻轻握了握莫离的手,沈姜柔声安慰。他也没想到不过是几日的功夫,沈玉衡就受了这么重的伤,足足养了一年还没醒来。
他叹了口气,眼含忧色的看着莫离,她一向不羁,却为了沈玉衡做了那么多,偏偏莫离又嘴硬心软,可别到最后落了埋怨!
莫离生性再怎么凉薄,在面对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时,也难免被牵动情绪。她又不是沉魈那女人,从里到外都是刻骨的凉薄!
她和沈姜****都要来看看沈玉衡是否醒了,三百多天下来,也习惯了沈玉衡一直都躺在床上的模样,又替沈玉衡换了药之后,二人携手离开,只留下个照顾沈玉衡的小童。
沈玉衡却只觉得自己睡了深沉的一觉,整个人都舒坦起来,直到脑子里的睡意都要散去了,再也没有办法继续睡下去,沈玉衡才意犹未尽的睁开了眼睛。
那小童本来正给沈玉衡梳头,目光正对上沈玉衡的眼睛,登时吓了一跳,手里的梳子顿时和沈玉衡的头发结到一起,痛的沈玉衡呲牙咧嘴。
“夫人,夫人,夫人!”小童一把扔开梳子,大呼小叫的跑了出去。
沈玉衡抬手撑着床沿,艰难的坐起来,她浑身的肌肉因为长时间的沉睡而酸软无力,光是这一个动作就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让她气喘吁吁。
她不过就是睡了一觉,怎么就浑身都没劲了?
莫离和沈姜一前一后的进了门,沈姜眼眶微红,身后的莫离臭着一张脸,眼里却止不住的关切。
“还知道醒?再不醒我就一张草席卷了你扔去乱葬岗!”莫离虽然心里关切,嘴上的话却一如既往的毒。
“阿衡你没事吧?可有哪里不舒服?”沈姜就比莫离温和的多,执着沈玉衡的手轻轻按摩着,声音也温和。
他****都会给沈玉衡按摩身上的肌肉,这也是沈玉衡醒来时只是浑身无力,而不是整个身子都动不了的原因。
“你是我的道侣,不许给她揉!”莫离臭着脸,把沈姜的手拽回来,一屁股坐在沈玉衡床边,大力的揉搓着沈玉衡手臂上的肌肉。
沈姜无奈的退到后面,这一年来,莫离也没少操心,只是莫离嘴硬心软,嘴巴那么毒,沈姜都怕沈玉衡和她生了间隙。
沈玉衡疑惑的看着莫离,“你们怎么来了?”
她不过就是睡了一觉,怎么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我们怎么来了?要是你不把自己玩的半死我稀罕来?要不是你还是我女儿,我才不管你是死是活呢!管你会不会爆体!”莫离一听沈玉衡这么问,顿时如同炸了毛的猫儿一般,指着沈玉衡一顿训斥,食指差点把沈玉衡的额头戳出个坑来。
沈玉衡更不解了。把自己玩个半死?爆体?难道这睡觉也会闹出什么大事不成?
“娘亲,你在说什么?什么爆体?我不就是掉进湖里了吗?如今不是好好的吗!”沈玉衡只记得自己半夜睡不着出去时失足掉进湖里,之后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是现在了,哪里来的爆体?
“掉进湖里?谁说你掉进湖里了——等,等等,你说你是掉进湖里?”莫离顿时如同见了鬼一般,看着沈玉衡的目光都变了,“你不会是脑子坏了吧?我可不想认一个脑子不好使的女儿!”
一想到她要照顾一个脑子都不好使的女儿,她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顿时,莫离陷入了深深的忧思之中。
“阿衡你说你掉进湖里?那你可还记得公羊轩?”沈姜就比莫离靠谱多了,他略一思忖,就觉得沈玉衡的情况哪里不太对劲,似乎是记忆出了问题。
沈玉衡摇了摇头。
公羊轩是谁?她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可是又想不起来。
“我只记得我夜里睡不着,出门走走时不小心落进了湖里,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离儿,阿衡怕是失忆了。”叹了口气,沈姜不得不下了结论。落湖是一年前的事,怕是沈玉衡是忘了那之后的事了。
“失忆就失忆了呗,没傻就行。”
“也是,阿衡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了。”
沈玉衡越听越迷糊,失忆?他们到底再说些什么!
不过还好沈姜没有瞒着沈玉衡什么事,所以沈玉衡总算是弄明白了,自己似乎是被什么饮八仙给打了个半死,然后睡了一年,今天才醒来。
“阿姜!她如今不是活过来了?咱们还留在这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