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丛林,沈玉衡就有一种彻底的和世界分离的感觉。
参天的古树遮天蔽日,昨夜的潮气还尚未散去,今早又添了几分露水,如今这林木之间一片潮湿,只走了几步,沈玉衡就觉得自己的裙子已经变的沉了许多。
也不知道到了丛林深处,自己会不会一身衣服都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
“丛林之中,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啊?”火妍岚皱了皱眉头,不解的看着沈玉衡,既然他们被叫做炮灰团,那么迎接他们的一定是种种巨大的危险,可是如今在丛林之中走了这么久,却什么都没有见到。
“你以为炮灰团只是在这里开路的?若是不给你们一些甜头,你们怎么可能会依照他们的计划前行?”曲儒冷哼了一声,却仍旧是有些咬牙切齿。
炮灰团开的路可不是这种路,而是拿自己的血肉去喂那守在神迹之地中央的几个凶兽,那几个凶兽的胃口可是大极了,这些炮灰下肚,也只能让他们稍稍休息一段时间罢了。
曲儒在被这样放弃之前也是灵仙班之中的大人物,对于这些内幕还是知道一二的。
“先给好处,再用贪婪引诱着他们,所谓炮灰死了,也大可以说是他们的贪婪所致,然后几个势力再装模作样的悲伤一番,还给自己落个好名声,不是吗?”沈玉衡笑了笑,三大势力的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先是在势力内“选拔”出一批“精英”来,美其名曰让他们历练,然后等到这批“历练”的弟子死的差不多了,他们再装模作样的感慨一番,到最后可不是一点都怪不到他们头上?
怪不得这么多年,这炮灰团的事却也只是势力高层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罢了。
“还真是一条毒计。”溪逾欢咬牙切齿,他身下的巨大傀儡也跟着颤动个不停,仿佛也在控诉似的。
“谁!”沈玉衡忽然声音一冷,手中本来只是拿来装饰的折扇被她射了出去,折扇落下的方向,瞬间传来一声闷哼。
几人对视一眼,是什么人能够悄无声息的在这里偷听这么久?
“我去看看。”沈玉衡对着几个人使了个眼色,抬腿就朝着那出声的方向走了过去。
拨开垂落下来的树枝,沈玉衡垂了垂眼眸,那湿润的土地之上,留下的是一串凌乱的脚印和挣扎的痕迹。
她顺着那一路的印记走过去,很轻易的就看见了那空地之上的凌乱景象。
几条白花花的躯体纠缠在一起,边上还有个捂着腰哎呦哎呦的直叫唤的男人。
直叫唤的男人就是方才被沈玉衡一折扇打了的人,方才也正是那男人的声音太大,才引来了沈玉衡的注意。
“哎哟,这不是攸宁公子吗?要不要来玩一玩,这娘们可够劲。”那捂着腰哎呦哎呦叫唤的男人还不知道沈玉衡是打了他的元凶,此刻见到沈玉衡,还腆着脸笑着上来跟沈玉衡搭话。
那头的几个男人顿时暧昧的笑起来,甚至有个男人给沈玉衡倒了个地方。
“你们在做什么?”沈玉衡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的离男人远了几分,她隐隐约约似乎在那几个男人中间看见一个女人,只是一晃却就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嗳,瞧我这脑袋,攸宁公子怕是还没玩过这么大的呢!”那男人一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似的说道,然后只见男人巴拉巴拉的开始对着沈玉衡介绍起来。
沈玉衡越听男人的话,越觉得心中的愤怒难以压抑,五指也捏的嘎嘎作响,眼见着沈玉衡的表情似乎不太对劲,那男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莫名觉得自己脊背一凉,嗯,还有胯下也是一凉。
“人渣!”好半天,沈玉衡就挤出来这两个字,方才被射过来的折扇顿时又回了她的手中,折扇化剑,顿时让那男人哀嚎起来。
另外几个男人诧异的回头望过来,却只望见那折扇之上的寒芒,而后也如同那男人一般,开始疼的满地打滚起来。
沈玉衡没想到这些男人竟然如此龌蹉,此刻心中的怒气已经到达了顶点,只见她手中的折扇比三尺青锋还要锋利,仗着自己的修为高超,不过是片刻,她就已经把那几个男人身上作孽的命根子都给割了个干脆,满地的血迹让人看了都觉得瘆人。
而此时,那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女子也终于让沈玉衡看清了她的全貌。
一个熟人,素月。
只见素月双眼无神的躺在地上,整个人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般,就连沈玉衡给她披了件衣服都没有什么反应。
“抱歉。”把素月拿衣服裹好,沈玉衡忍不住低下了头,声音里有些愧疚。
是不是那天她不任由火妍岚说那么多刺人的话,素月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的下场?是不是他在后来阻止一下谣言,素月也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沈玉衡不知道,她只知道如今她看见素月就忍不住愧疚的心。
听见沈玉衡的声音,素月的眼珠终于动了动,满是青紫的手臂缓缓抬起来,啪的就是一巴掌拍在了沈玉衡的脸上。
然而她已经没了力气,这一巴掌与其说是打,更不如说是摸来的确切一点。
“都是因为你!”素月的嗓音因为长时间的嘶吼已经变的沙哑了起来,只是其中的恨意却没有随着嗓音的嘶哑而变得淡上一分,“要是你当时就休了火妍岚接受我,我哪里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沈玉衡抿了抿唇,素月落得如此的下场,或许真的和她有关,可是难道真的和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