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心下诡异一动,蓦然扬头
镜子里映出那个站在她身边人的脸……
“你怎么进来了?这是女厕所!”
镜子里那似笑非笑凝视着她的人,不是汤燕犀,又是谁?!
“哦?”他耸了耸肩:“是女厕所么?”
他还能明知故问偿!
安澄深吸口气,抬手指了指门口:“门上有黄铜铭律师别告诉我,没看见。”
“当然看见了啊。”他伸手茬进裤袋,微微倨傲地扬起下颌:“可是我看见的分明是——我们的房间。嗯哼,我们,你和我,的房间。那我,自然可以进来。”
“?”
安澄脑袋又是习惯性地嗡了一声。这种耳鸣她已经总结出来,既是对他惊世骇俗的言语的震惊,也是自己跟不上他逻辑的报警。
她也顾不上这里是厕所,深深吸口气,让自己大脑供氧充分,仔细回想他这么说的情由。
哦——她懂了。
她狠狠瞪他一眼,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可是又不敢笑出来,只能憋得一脸通红。
s如果用汉语拼音来解读,可不,“我们”。
真是的,真是个连脑筋都专走歪门邪道的家伙,连这个理由都能搬出来。真不是寻常人。
她无奈,只能死死咬住嘴唇,继续指门口:“别闹了,汤律师请你赶紧出去。别吓着其他女同事。”
他看见她脸红了,而且是咬住唇死死憋住笑……他目的已经达到,便轻哼了一声:“其实就算是女厕所,我也应该进来。”
“又是怎么说?”她真拿他没辙。
他淡淡耸肩:“这个案子,我们的当事人是女人,我的副席律师是女人,检控官也是女人……我在庭上辩的是女人的权利……所以你瞧,我当然要更设身处地考查女人的感受……”
“你够了……”安澄红着脸推了他一把。
他这张嘴啊,真是死的都能给说活了。
他竟真的乖巧地住了嘴,只含着笑垂眸凝视她。
“看什么?”她的脸颊更觉得热,眼角余光扫过镜子,看见自己的脸又更红了一层。
“我承认,我刚刚都是在找借口……”他吸了口气:“别看我说得轻松,其实找到这两个理由也不容易。因为我刚刚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去想借口……我99%的心思,都只用来想着你。”
安澄愣住。
如果说他那些歪门邪道的歪理,她都没办法反驳的话,那他现在这样一副专注认真的模样说出的这样的话,她竟然就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或者说,越来越,对他这样的话失去了招架之力。
她吸一口气:“想……我?汤律师的意思是,想看看我对你的评价吧?”
她努力大方地笑:“呃,不能不承认,汤律师庭上的表现实在太棒了,我十分宾服。”
“嗤……”他却笑了:“我在庭上表现如何,我自己当然最清楚。所以我想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他跨前一步,伸手左右绕过她腰线,揽住她的腰。
他这回的动作虽然霸道依旧,可是却并没有多快,反倒是带着一种自信而悠闲的态度,仿佛笃定了她不会拒绝。
而她……虽然还是想过要拒绝,可是大脑当机,反应的速度出奇地变慢,所以他已经揽住了她的腰,她还没做出拒绝的动作。
她深吸一口气,抬眼迎上他的眼睛。
他轻喘一声,垂首抵住她额头。
“我找借口进女厕所……都只是为了,第一时间吻你。”
他的唇落下来,镇定自若,不再惶急。他把握着节奏,舌尖在她唇内自由游弋……
她除了叹息着回应,已经再做不出其他的动作。只是在迷蒙里忽地想起一句话:巧舌如簧。
身为律师,在法庭上舌战对手的他巧舌如簧;
与她深吻之时的他……更是巧舌如簧。
簧者,振动发声之薄片。富弹力,进退自如,啧啧有声,最易引人吟哦。
这一次……她真真儿地懂了。
一吻过后,她已瘫软在他怀里。他低低地笑,伏在她耳边甜言:“喜欢么?我的表现~”
她点头,然后才霍地醒悟,红了颊抬头瞪他。
她点头的是他在庭上的表现,可是——天杀的,他问的一定是他刚刚这一吻的表现!
他低声地轻笑出声:“别急。还只是一个吻而已……我能给你的妙处,还多着。等着,一个一个来。”
混蛋,幸好这个时间26楼已经下班没人了,所以他走出女厕所去没人看见。
不过她还是不敢跟他一起出去,在里面又躲了几分钟,等脸上的红消退了才敢出去。
出门时,下意识抬眸四望。
才不是为了寻找他……只是看26楼还有没有别人罢了。
可是一望之下,整个26楼空空如也。她也不知怎地,心下蓦然一空。
垂下头去轻叹口气,佝下肩膀走回自己的座位。
却忽然就在这时,电梯口传来一串清亮的口哨。在哼一首曲子,却不是什么固定的旋律,更像是信口拈来的,却是格外轻灵悦耳,像一只夜莺。
安澄一怔,回头望去。
电梯口,有个人长身鹤立,状似在等电梯,可是根本没按下按键,只是两手叉着裤袋回首,眉眼含笑。
咚……心被狠狠擂中,安澄急忙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可是坐下去,唇角还是不自觉扬起来。
这个人呀……叫她该怎么办。
等到快午夜,大家都以为今天不会等来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