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住嘴唇,小心窝进墙角里。虽然只是他隔着电话的声音,她的身子竟然也跟着轻微地颤抖了起来。
这个,坏家伙。
她悄然喘息:“别闹,我现在在大街上呢。丢人死了。”
他哼了一声,也深吸了口气,仿佛在借此纾解什么:“调查几天了,对案子有什么心得?”
“还是猫比人可爱,”安澄握了握拳:“老太太最后的时光都是猫陪着她度过的,她的那些侄子们都没来探望过,可是提到争遗产,他们才窜出来。如果我是那老太太,也把遗产给猫了,才不给那帮白眼儿狼!撄”
“取证还顺利么?”他又问。
安澄想了想:“我们最大的劣势是当事人是猫,没办法上庭作证,就缺了最重要的关键证人。不过幸好还有苔丝小姐,作为老太太生前的保姆和猫的监护人,她的话很大程度上能代替猫。偿”
“可是这个监护人也存在利益冲突,你想过没有?”他的声音在她耳边静静流淌:“猫终究是猫,它的财富和房产可能被苔丝小姐实际占据和利用。如果用她来当关键证人,风险很大。”
“我明白,”安澄心下潋滟地暖:“所以我会设法找到更多的品德证人,证明苔丝小姐正直无私,现在做的一切只是履行对老太太的承诺,并没有为了一己私利。”
“嗯,做的不错,继续加油。品德证人里最好有社区牧师、教育机构的成员,诚信度会大大提高。”
安澄抱着电话靠着墙壁微笑,手里的汉堡都冷了也顾不上,“好啦,这回是真的谢谢你啦~”
“嗯哼,”他也终于轻笑了下:“只可惜谢谢什么的,根本就不是我想听的。”
安澄咬住嘴唇,靠着墙看了眼前街道上的行人一眼,然后极快地说了声:“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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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说完也不等他回应,便极快收了电话。咬着冷了的汉堡,继续走向下一家。
苔丝小姐的道德证人并不容易收集。也许是因为苔丝小姐多年陪伴在当年独居的老太太身边,后来又是陪着猫,所以她深居简出。就算是一个社区的邻居,与她有过交情的也并不多。
安澄需要在当地社区一家一家去拜访,尽己所能筛选出任何可能成为证人的居民。
说来她也意外,“富贵猫”所居住的社区竟然距离向楠家不远,不过隔着两三个社区而已。
半个小时后安澄又走出一户居民家,再度被人家拒绝。那家的女主人本身对苔丝小姐也有颇多意见,说苔丝小姐是个老初女,整天神秘兮兮深居简出,看上去就像有问题。
那家30岁还没出嫁的女儿甚至说:“我猜,就连那老太婆都是她杀的。”
那女主人也跟着点头,还说:“呃,你知道的,猫都是女巫的使者,替她偷听邻居的谈话。她说不定就是个女巫。”
安澄一肚子的失望,又不好发泄,只能赌气站在路边用嘴咬掉笔帽,将笔记本上这家人狠狠划掉。
不作证就不作证,何苦这样无端恶毒地揣测苔丝小姐?
不过这家人的话倒是给安澄提了个醒:既然都歪到什么女巫身上去了,那她想要得到牧师的作证恐怕就更难了。
她有些泄气,站在路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开车从路上驶过。那男人一边开车一边打手机,他只分神看着前面的路,却没有留意站在道路两边。
安澄也只是随便瞭了一眼,原本没在意,看过一眼就扭开头走掉。可是走了几步,她忽地停下脚步又回头望去。
那个男子……如果不是她看错,应该是向楠的丈夫大康!
他怎么出现在这里?巧合么?
因为他家住址就在两个社区外,所以凑巧开车路过?
可是这个社区内的路并不宽,而且外面不远处就是宽敞的公路,他要是只是路过的话,干嘛不从外面走?
而且看他的样子,一边打电话好像还在一边确认着地址的样子。
难道他……旧毛病没改,竟然还在背着向楠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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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街灯光影里,大康的车子驶过200米左右的距离停下来。大康依旧有些肥肥的身子下了车来,站在一户人家门前,像是在核对着地址。
安澄一猫腰藏进树后,小心地观望。
不知道是她不小心撞到了树,还是大康做亏心事格外谨慎,就在她藏好的刹那,大康忽然朝她藏身的方向瞥过来一眼。
安澄捂住嘴,都不敢呼吸。
大康略微犹豫了一下,没走向那屋子,却忽然转身直奔她藏身的地方走了过来!
安澄深吸口气,索性从起身从树后走了出来。
街灯光影被风吹乱,安澄深吸口气迎上大康的目光:“大康,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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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数年,当年又瘦又小的安澄,此时已经长成身高170、如黑天鹅一样的姑娘。大康一时没认出来,只凭着安澄是华人的特征便问:“你……是我妻子的朋友?”
安澄忍不住笑起来:“原来你还记着向楠是你妻子。那你还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这么干?”
大康有些丈二和尚的模样:“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怎么了?你是谁,是怎么认识我和我妻子的?”
安澄走上前去,已经能够大致与大康的眼睛平视:“还记得六年前在你家寄宿过的高中生么?还记得,有人撞破了你在街区公园跟一个保姆眉来眼去的事么?”
“当初那件事我给你留足了面子,没有告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