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咬住指尖思量了片刻,还是在手机上按下:
“做个交易:沙发我收了,你把你公事包里的锡箔纸丢了。”
“你的公事包里只要能坚持多一天没有锡箔纸,我就让沙发在我房间里多放一天。”
“成交么?”
这件事一直在她心上盘桓,无法释去。她虽然也曾用福尔摩斯的例子安慰过自己,明白越是聪明的人就越孤独,越是能力强大的人就也越要承担更重的责任,所以有时候适当的精神依赖对于他们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他是律师,他要受这个行业体制的约束,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偿。
他那边沉默良久,十几分钟后终于回过来:“……好吧。”
她这才长长吐了口气,丢了手机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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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jonep;办公室跟&jonenb安澄的故意,而是城中适合律所要求的大厦就那么些候选,当中正好有空单位出租的只有这栋大楼。
律所搬进来,设冷餐会招待客户和邻居的时候,出于对同业的尊重,安澄和吉米也曾亲自送了帖子给很介意安澄他们抢走了乔迪和捕梦网,不过面上还是含笑应了,说了些恭喜的话。
到了冷餐会正式开始的那天,却是贾西贝和周松。
周松矮矮胖胖的模样,极有亲和力,来了也很会说话,叫安澄和吉米都很舒坦。贾西贝却做不到那么随和了。
她跟吉米倒是一脸的甜笑,展现出她温柔可人的模样;最后转了个身单独面对安澄的时候,便只剩下了冷笑。
“我们在六楼,你就选了十六楼,是摆明了要压我们一头。”
人若故意对你有偏见,那你说什么做什么就都是错的。为自己辩解就更是没有必要,收不到对方的理解不说,你还真是给她脸了。
安澄晃晃酒杯,潋滟一笑:“这栋大厦是本城律所比较集中的一栋,上上下下一共有十一间大大小小的律所,位于六楼以上的有五间。五座大山压在头顶,怪不得你的业务开始得这么不顺利。”
贾西贝面色倏然一变。
安澄却当没看见,只淡淡抿着酒:“我猜也许你要连丢五个重要客户之后,才能躲过这个霉运。你现在已经丢了两个了,还剩三个,继续加油。”
“安澄,你!不要欺人太甚!”贾西贝细软的身子气得微微发抖。
“欺人太甚?我只是欺你罢了。”
安澄含笑端起手肘,晃着酒杯凑近贾西贝:“我就算欺你太甚又怎么样?你能拿我如何?难道把我从窗户推出去么?”
贾西贝紧咬银牙,两眼乌黑乌黑。让人想到巫咒娃娃。
同样都是柔软客人的模样,却阴森得叫人心底生寒。
她就带着这样乌黑乌黑的目光,忽地转而一笑:“你恐高么,安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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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米见状不对,端了酒杯凑过来。贾西贝娇笑一声便也转了开去。
“怎么回事?”吉米关切问。
“没事。”安澄晃了晃杯中酒:“被咱们连抢两个客户,不甘心罢了。”
安澄啜一口酒,看着贾西贝一脸甜美的模样,故意走向ann&jonenb吉米:“看着她点儿,她会借机抢我们的客户。”
吉米也眨眨眼:“今天到场的客户多数是梅森带过来的客户。呃,都是办离婚案的,奥瑞德还太嫩,办不了这个类型的案子,客户们不会在乎她。”
安澄抬手唤向楠,低声嘱咐向楠去叮嘱梅森一下。
向楠听了也抿嘴微笑:“没错,确实是梅森这样的人来对付她更合适。”
贾西贝也曾寄宿在向楠家,向楠对贾西贝的为人早就冷眼旁观,只是当年怜惜贾西贝的年纪,这才没多说过什么。此时既然正式为敌,向楠便也对贾西贝不假辞色。贾西贝来的时候撞见向楠,惊讶地打招呼,向楠却只是客套一笑便避开了。
向楠端了酒杯走向梅森去。
梅森的年纪比安澄和吉米大了十岁多,在这个行业内的资历和资源就更丰厚,虽然是他来投奔ann&jone这边后直接给ann&jone利润。与之交换,安澄和吉米给了梅森合伙人身份,也同样承诺不干涉家庭法部的经营。
梅森在ann&jone。也许是两人年纪算是一辈人,况且向楠是做理财的出身,跟梅森更加有共同话题。所有跟梅森之间的有些话,安澄一般都拜托向楠来说。
向楠走过去跟梅森碰了个杯,然后笑笑转头,目光瞥向贾西贝:“梅森,那个我看都已经是第三个了。她这么甜美可人,啧啧,好像比你更受欢迎哦。”
梅森面上果然一僵。他也顺着向楠的目光望过去,恰看见贾西贝的巧笑倩兮。
向楠见火候够了,便一笑转开身去,功成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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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贾西贝走向了梅森最重要的客户:极点集团的总裁杰奇时,梅森才不慌不忙出手了。他端着酒杯笑眯眯走过去,先是客气地跟两人碰杯。
贾西贝也知道梅森是ann&jone,反倒笑得更甜。
梅森却翻了翻眼皮,转身跟杰奇咕哝:“……我想起来了,你妻子非要跟你离婚的缘故,是你儿子的那个家庭教师。她钩引了你,拿了你的钱还不闭嘴,又自己跑去跟你妻子谈价钱。”
杰奇大吃一惊:“原来是这样?!我妻子跟你说的?”
梅森却忽然不继续说下去了,转而笑眯眯望向贾西贝。
“奥瑞德律师的事迹我也听说了。替高中生打赢了谋杀罪,真是了不起。不过我更佩服的是奥瑞德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