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不懂你?”汤燕犀这句话是真的戳疼了安澄的心窝子,她踉跄两步,是扶住了手边的椅子背儿才勉强站住。“你的意思是,贾西贝更懂你,是么?”他的脸缓缓冰封起来,唇角紧抿,似已关闭与她沟通的渠道。安澄霍地伸手,将椅子推翻在地:“好,好……那就让懂你的人懂你好了;我这样不懂你的人,只应该与你为敌!偿”她仗着腿长,越过倒在地上的椅子,推开门便奔了出去。撄.冲进电梯,她终是忍不住捂住脸蹲在地上。他说她不懂他,他竟然说她不懂他!那她又何必亲眼看见他在琳达案等一系列案子的处理过程中,用尽手段,混淆黑白,而还能坚持没有离开他?!不是她犯j,而是她始终都在相信他,她始终都愿意挑战自己的心理承受力、一次次宁愿选择继续相信他啊!安澄在自己掌心里干哑地哽咽,却不容许自己流下泪来。27楼听着挺高,可是20层以上的电梯一般速度为2米/秒,按照平均层高3米来算,大约不到一分钟就可以落地。一分钟,她来不及擦干眼泪。索性,就也不要流出来了吧。.安澄还是没有让电梯落地,她鬼使神差地按下了5楼。莫名想起上次与那陌生男子一同搭乘电梯骗过汤燕犀那一幕。她从五楼下电梯,然后转向消防梯,避开人影,独自一个人缓缓下到停车场。她今天来得急,律所的大黑车被吉米开出去了,她暂时借用了法律援助律师亚伯拉罕的车子。律所壮大之后也又购置了公用的车子,可是她和吉米都还是对那辆大黑车感情更深,一般出去谈新客户也还愿意开那辆车,总觉得它是他们律所的幸运车,一路载着他们两个顺利走到今天。安澄钻进阿伯拉罕的银色小两厢车,便将头都低垂下去。果然,不到两分钟就见汤燕犀出现。他一时没找见她素常开的大黑车,神色之间略有些茫然。这时地下车库里忽地想起引擎声,紧接着一辆黑色大牌和标识,可是那十分相似的体量和颜色还是吸引了汤燕犀追眼睛,悄然地松了口气。这时忽然听见有人敲车窗玻璃。安澄吓了一跳,完全没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也没看见人影过来。难道是汤燕犀还是发现了?她寒毛都竖起,瞪大了眼望向门外,脑海中迅速转着应对的法子。可是出乎意料,门外站的人并不是汤燕犀,而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其实是“陌生的熟悉”,虽然这张脸见过两次了,可是其实她还根本不认得人家。竟然是上次电梯里那个男子。安澄忙按下车窗:“嘿,怎么是你?”那男子眨眼一笑:“看样子,你好像又是在躲人?”安澄也是尴尬,“呃,是啊。”就连之前搭电梯下楼,还是遵循了人家上次的路线呢。想到他,他就出现,难道这也是一种福至心灵吧?他依着车窗微笑:“既然你在躲人,我就不该袖手旁观。”安澄一怔,随即猛地转头望向出口方向,“难道刚刚那辆大黑车,呃……”男子含笑点头:“没错,我的车。我叫朋友先开出去了。”他耸了耸肩:“所以我现在得求你载我一程了。”安澄张了张嘴,也只能点头无奈地笑:“请吧。”.银色小车开出车库,从后视镜还能看见汤燕犀立在大厦正门口,站得笔直,发丝被风微微扯乱。安澄用力收回目光,歪头,见那男子正悄然打量着她。安澄有点脸红:“呃,你要去哪里呢?”那男子耸耸肩:“你呢,准备去哪里?”安澄莫名觉得古怪,又说不出什么,只能微微蹙眉道:“回律所。”那男子点点头:“我也正好顺路去那边。你就到大厦附近把我放下就行。”安澄猛打方向盘,将车子开到路边便狠踩了一脚刹车。“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的律所在哪里?!”安澄丹凤眼圆睁:“你到底是谁?”那男子轻叹口气:“你觉得我可能是谁?”安澄眯起眼来:“调查员?说,是谁雇了你?的调查员。此次为了与她对战,定会叫调查员私下对她进行背景调查,以期知己知彼。这样一想便更能合理解释,为什么这个人会这么巧总是出现在她身边了。那男子轻叹一声,别开眼去。唇角虽然依旧挂着微笑,可是眼中却不期然流露出了怅然。一种古怪的感觉攫住安澄。她蹙眉:“难道我猜错了?”那男子耸耸肩:“我认识你,是因为看过关于你的报道。就是那个,呃,很特别的‘富贵猫遗产案’。彼时我也在读法学院,对这案子和你本人都很感兴趣,所以其后就一直关注你的动向。”他转回头来,专注凝视安澄的眼:“所以我知道你的律所在哪栋大厦,也知道你开什么样的车。如果你觉得我的出现打扰了你,那我会远远避开。”安澄深吸口气:“原来是这样。对不起,是我刚刚有点过度紧张了。”他微笑:“被人追踪的滋味不好受,我明白的。”安澄继续开车,两人都轻松了不少。“你说你也读法学院?”安澄问。那男子点头:“是。今年刚毕业。”安澄挑挑眉:“这么说,你读的是三年制的法学院?方便知道是哪所大学么?”便如在院,毕业生都可以考bar,都可以当律师,但是ll是在英国。”“哦~”安澄便也点头:“英国的法学院更为学院派,bar更难考,律师之间的级别更为严格。能从英国三年制的法学院毕业,必定都是佼佼者。”那男子歪头指指外面:“到了。”安澄赶紧踩住刹车。“嘎兹”一声,安澄尴尬地扶扶额:“真是不好意思。”他眸色里漾起阳光的影,暖意潋滟:“安律师……你从小长大之后,再遇故人,是否有被别人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