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被推得趔趄,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力道。她一直被推进房间深处,伸手扶住墙才勉强站稳了。

她恼得低声吼:“你干嘛?”

他露出狰狞。清俊的面孔,却几乎呲出犬齿来,简直像个成了精的狐狸:“别人都看见了!”

安澄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状态……忙低叫一声,俯身环住自己。

他咬着牙扬了扬眉:“现在倒是不用了。岑”

安澄脑袋转了个个儿才明白他的意思。明白了,就也同时满脸通红。

她懊恼地回头去抓上衣欢。

“别穿了,我背过身去就是。”他悠然自得地坐下来,翻了翻她放在桌上还没看完的一本卷宗:“才看到一半。”

安澄也觉懊恼,“你呢?我就不信你全看完了!”

他轻嗤一笑:“要考我么?”

安澄按住脾气,冷笑一声:“我一来没那么多时间,二来我也不知道你那边都是些什么内容,怎么考你呀?”

他满意地点头:“才看完一半,这进度的确太慢。我刚跟那大兵打了个照面,我猜他快要没有耐心了,随时都可能开门进来撵人。”

安澄便更急了,走过来抓起卷宗就看:“得快点。”

她浑身都已汗湿,这么一急更是额角冷汗和热汗一起流。汤燕犀歪头看她:“你已经筋疲力尽,效率上不去了。”

“你还说风凉话!”安澄悲愤地瞪他。

他则轻笑,伸手勾了勾手指:“不是还有我么。”

.

安澄看了他一眼,心下竟然诡异地有那么片刻的心安。

他是学霸,上学的时候就见识过的,他上历史课几乎能过目成诵。

安澄咬咬唇:“那就赶紧帮忙!”

安澄指了指还没看过的那些书架,大致凌空画了一条线:“这边归我,那边归你。”

他却清傲地扬眉:“我不‘帮忙’。”

安澄气愣了,心底的火腾地就起来了。

“你还有心情跟我闹着玩儿?!”

汤燕犀清眸微抬,目光掠来。像是一股子带着凉气儿的清泉,瞬间叫安澄心内的躁气散了不少。

他伸手过来拢住她的拳头,让它们在他掌心都不得不松开。

“我说不‘帮忙’,是说我不要帮着你一起忙。我自己来就行了,你放松下来,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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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安澄有点反应不过来,可是随即还是满心堵得慌。

她忍不住冷笑:“哟呵,这么自信?拜托现在可不是你显摆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忙都还不一定能忙的完!”

她说话的时候,他竟然眼睛还都没离开那卷宗。她说完,他竟然都翻了好几页。

听她没下文了,他这才抬眼看她:“你可以帮我的忙。”

安澄又一梗,随即心思电转,又忍不住想吵架:“我帮你的忙?你想说什么,是想让我帮忙闭上嘴,别打扰你,是么?”

这房间里是真的太热了,更要命的是她心急如焚。

还有更闹心的,就是军方这态度。

这案子刚一开始啊,就要遇到这么大的阻力,那么还不知道后头还能遇到什么幺蛾子呢。可是还偏偏人家是军方,让你连点辙都没有。

这案子她是大包大揽接过来的,她知道简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这儿了;她之前也知道跟军方打官司难,她也做了不少心理准备,可是真没想到难度竟然有这么大啊!

如果这个案子真的打不下去了……简该怎么办?她把汤燕犀给陷在这个泥坑里了,又该怎么办?

她也不想跟他发脾气,可是这脾气就是在他面前偏偏藏不住了。

她吼完了也后悔,仓皇地别开头去:“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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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燕犀耐心听她说完,却反倒轻嗤一笑。

“我没打算让你闭上嘴。”他还比划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的嘴可以尽情张着,做些让我喜欢的事。”

安澄这才头心儿忽然一凉。

他说什么呢?

他没说话,只用行动给了她解释——他长臂陡然一勾,将她勾进怀里,然后抱在身前。

他抱着她,一起去看卷宗。

安澄怔住,用了半晌才想明白自己此时的用处:就像个抱枕,或者是个毛绒公仔。

背题的时候最难啃的地方,仿佛抱着个抱枕或者宠物的话,就能让压力外泄不少,能让人专心下去。

所以她虽然很不甘,却也还是忍住了,没再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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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乖。”

他拍了拍她的头,马上就投入了卷宗。她歪头偷偷看他,他的眼皮都几乎不眨,紧紧盯着页面,修长的手指停在页面上,翻页也极快。

她这才悄然地放下心

tang。

也许这一次他是认真的,不是故意趁机欺负她。

中间他起来过一次,干脆将没看过的卷宗都捧过来,然后伸手将她捞回来又搂在怀里,然后再就没动过。

可是他的手……却握住了她。

安澄身子骤然如被电流击穿,她挣扎起来:“你!”

他的眼睛却没离开卷宗,只是收紧手臂,柔声轻斥:“嘘……别让我分心。”

安澄就僵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手如握着文玩,耐心而细致地辗转,戏弄,可是他的眼、他的神情分明还那么专注。而她如果这时挣脱、吵架,反倒是真的可能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安澄鼻尖发酸,真是想哭。可是她还是坚持着没有动,任凭他的手……

把玩。

他也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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