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给了汤燕犀时间和地点,等她打车到的时候,却见汤燕犀自己先到了。

他就站在路边,没有先进餐厅去。

已是初夏,空气中醺意更浓,餐厅门口的草坪在他背后铺展开浓绿的绒毯,上面栽种着紫红色的花。安澄有一点拿不准,不过看上去像是紫薇。

在那片浓绿和紫红的映衬下,他立在树荫下,背倚树干,微微垂首,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根同样修长的烟。

大片的浓绿,点缀艳丽而不过分招摇的紫红。头顶大片的蓝天,阳光穿过摇曳的绿荫,落在他身上金光点点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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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司机停了车,司机等了一会儿,还没见女客人给钱。司机实在忍不住了扭头望过去,这才见后座的女客人是愣在了当扯。

司机轻咳了一声,女客人这才回过身来,红着脸说“对不起”,然后略带慌乱地掏钱包付钱。

司机也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那路边的男子,会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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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开走了,安澄尴尬地回头目送出租车一直走远才又转回来望着他。

他那一身紫红的西装……

她按捺住脸上的热度,也没走进餐厅去,而是走到他面前跺了下脚,然后转身就又走了。

汤燕犀仿佛这才发现安澄来了似的,不慌不忙将香烟吸尽,然后掏出木质香烟盒,在盒盖里将香烟摁灭了,又优雅迈开长腿走到垃圾桶边扔掉,这才转头朝安澄的背影望过去。

“怎么,认不出你定的餐厅了?不用往前走了,左拐就是。”

安澄顿住步,扭头恨恨瞪他一眼:“算了,换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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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说完了,径直就朝前走。

汤燕犀扬扬眉,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跟上她的背影,保持原有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

安澄是下班之后看还没到晚餐时间,索性在办公室又加了两个小时班才出来的。忙的时候不觉得,这么紧着步行一段,肚子没多久就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她见路边有一间连锁便利店,便拐进去,翻看货架上的杯面。

汤燕犀便也不紧不慢跟进来,走到她身边一齐认真地翻看杯面。

找到了他可以接受的牌子,便朝安澄摇了摇:“我就要这个,你可以拿去一起结账了。”

安澄更是懊恼难掩,扭头红着脸瞪他一眼:“一个杯面才多少钱,你也要我给你付账?”

他朝她眨眨眼:“是你说要请我吃饭的。”

安澄反倒被他说得怔住,指了指杯面:“这个,你真的可以?”

他耸了耸肩,径直拿着杯面走到窗边餐桌前,掀开盖子冲热水,然后冲收银员挥挥手:“她付钱。”

安澄立在货架边,手里攥着杯面,眼睁睁看着他竟然就那么自在地在窗边的高脚椅上坐下来开始吃杯面了……安澄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好也自己拿了杯面,顺便又摘了几袋小菜走过去一起结账。

结完账,安澄走过去将小菜扔给他,她自己的那碗杯面却就只放在桌上,没掀开盖子也没冲水。

他连吃碗杯面也都吃相优雅,见她回来,暂停了,用纸巾按了按唇角才歪头看她:“既然买了,怎么不吃?或者说如果不喜欢的话,又何必要买?”

又是一副要争论的势头。

安澄叹口气,今晚可没想跟他吵,便拎了杯面去冲热水。

冲好了,她拿回来故意跟他中间隔了一个位置,自顾自地吃。

一个杯面对他来说堪堪也就是塞牙缝的量,他吃完了,抿净了唇角,又要了瓶矿泉水喝了几口,这才转头望安澄。

安澄当着他的面,也尽量学着他的优雅吃相,不想“突噜”。可是吃面就是这样,你总不能跟吃意面似的,总觉得汤面要“突噜”起来才过瘾。

安澄想了想,怒气给了她勇气,她索性豁出去,干脆“突噜”出来。

他一条长腿踩着凳子横撑,另一条长腿支在地面上,含笑观赏她“突噜”面条。

“喂,为什么说好了请我吃饭,结果到了餐厅却不进去?”

汤里有块辣椒不小心冲进了安澄的嗓子眼,安澄呛了一下。不过她没表现出什么,依旧专心吃面。

他也依旧保持原本的动作的表情,还是笑眯眯地问:“难道是舍不得那里的价格,后悔定在那了?”

安澄还是没理他。

他又悠然自得地说:“如果是嫌贵也没关系,你跟我说嘛,我请你吃。”

安澄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他又笑呵呵地说:“这也不行?难道是怕吃人家的嘴软……”

话说到这儿,安澄没法再听之任之下去了。凭她对他的了解,他能说到这句话,那么接下来的那一句就绝对不是好话了。

反正面也吃差不多了,安澄将筷子“啪”地摔在桌面上,冷着脸盯住

tang他:“堂堂汤律师真不明白为什么?”

汤燕犀扬扬眉:“不明白啊。我实在想不通啊。”

安澄深叹口气,上下指他这一身:“你穿成这样,谁好意思跟你走进那家餐厅去吃饭?!人家知道的是你今天脑筋出了问题,不知道还以为我带了个……”

汤燕犀自己却不以为忤,还耐心地问:“他们会以为你带了个什么呀?”

他还真能问出来……安澄就满足他,“他们会以为我带了个鸭子!”

安澄原本善意,所以定的餐厅是一间当地华裔开的中餐厅。是有50年历史的老餐厅了,餐厅老板夫妇也都是老派的华人,虽然在m国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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