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默念,他只是五岁的孩子,比独孤泊还小的孩子。(飨)$$(小)$(说)$(網)提供阅读粘人不是很正常吗?你对独孤泊什么样就对他什么样,千万别把他当大人。
可孩子会有那么健硕完美的身材吗?
孩子充满真情实意看着你时,你会心绪紊乱吗?
孩子突然冲过来扑向你时,你会全身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地控制不住僵硬吗?
“困了就去睡。”慕十七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湿漉漉地长发还滴着水,脚下及着鞋子,身上只披了件薄裙,如玉般纤细的脚腕露在外,就这么站着,月色下显得分外娇弱可人。
“十七也要睡觉了吗?我还想听十七讲星星的故事呢。”独孤宸有些失落,漂亮纯真的眸子一暗,光彩不再。
慕十七瞥他,觉得自己真是挖坑埋自己,没事跟他讲什么星宿的故事,搞得他最近老是兴趣盎然地盯着她讲故事。
同样是孩子的心智,他可没独孤泊那么好伺候。
深吸一口气,拢起长发,认命地领他近了屋子,边搓着头发边给他讲故事。某人起先还兴致勃勃地听着,一双眼睛明亮又闪烁的。
后面就开始频频点头如蒜了,迷迷糊糊地蹭到了她的榻上,卷成了小虾米状。慕十七早已适应了他蹭吃蹭睡的习惯,弯腰轻轻地扯开薄被小心翼翼地盖在了他的身上。
鹤羽也习以为常,找不到王爷找慕十七就行。
他觉得,如果有根绳子,王爷铁定能把自己拴在慕十七的腰上,她走哪挂到哪。
一路风波,曲曲折折,他们总算是到了丰城。
望着不远处的城门,雀鸣已经在前面探了路回来了,曾经这里是独孤家的封地,独孤宸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但那股子熟悉感他依然存在。
他能清楚地记得爹站在城楼上抱着他俯视城下的情景,兴奋地钻出了马车:“我们到家了,我们可以见到爹娘了。”
他这么一喊,慕十七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与鹤羽看了一眼,她们好像自以为独孤宸心底应该知道她们来丰城的目的,所以一直没有跟他提及独孤家被灭门的事。
这会听他这么一说,才意识到他现在的记忆力和心智只是停留在了五岁,压根没有爹娘和兄嫂被杀的记忆存在。而对于独孤泊喊他小叔叔这件事,他也并没有多问,心智变了,可这副不管世事的态度还是一个样,只知道挑自己喜欢的去听。
“十七,我爹是很厉害的大将军,我娘做的梅花糕特别好吃,等你到了我们家,我带你去吃。”
“丰城的耿记小酒馆的卤猪蹄特别香,街尾周老头家的红豆元宵又甜又糯,还有还有桥东那家的烧饼酥酥脆脆地我一次能吃两个。”
……
慕十七沉默,鹤羽也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直接去墓地吗?”雀鸣小声地问向慕十七。
这一路,他们早就养成了一切听她安排的习惯,没办法,现在连王爷也都听她的。慕十七让他往西王爷绝不会往东多走一步,慕十七让他站着王爷连腰都不弯一寸。
“嗯,以防夜长梦多。”她们来丰城的目的就是挖坟取尸骸,判断独孤泊体内带的是什么毒。
如果在丰城稍作休息,难免会又生什么事端。
独孤宸如今这状态,不熟悉的人他可以不说话装高冷,可万一遇到个熟悉的,他一个控制不住露出些端倪就难说了。
独孤宸家的逝者都埋在独孤家的祖坟墓地里,祖坟并不在丰城内,而是在离丰城大约三里路的山上。
马车并没有进城而是一路向山路上去,独孤宸一看方向不对,忙着向赶着车的熊哞挥手道:“错了错了,熊大个那边。”
慕十七这会还在酝酿着到底要怎么跟他解释独孤家被灭了满门的事,可是她真的难以启齿,重活这一世她从没有觉得这么艰难过。
可这事拖不得,也瞒不住,他总要去面对的,她向来奉行长痛不如短痛,可这事他应该会痛很久很久。
没受伤前的他,好像一直都没有走出来,才变了那一副极冷的性子。
拉扯住独孤宸快要甩出去的身子,把他拖进了马车,按在车里坐好了。
“十七……”独孤宸一脸的委屈。
慕十七深吸了好几口气,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从何说起。
她没办法去猜测独孤宸此时的承受力,也不可能代替他去承受这股子伤痛。
爹娘死的时候,她才八岁,她也痛过哭过无力过不知所措过。她能明白那种世上突然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恐惧与害怕,她能明白那种明明前一天还是美好的生活突然跌进无边地狱的感觉。
就是因为她尝过那滋味,所以她心生怯意了。
闭上眼,她不想看到他的眼睛,她慕十七什么时候这么懦弱了。
独孤宸不要恨我,恨我打破了你的美梦。
“独孤宸,你听我说,我曾经告诉过你,你受伤了所以才会只记得五岁之前的事。可是我没有告诉你五岁之后的事,你失去了十几年的记忆,而独孤家在这十几年里发生了很多事,你的爹娘还有你的哥哥以及你没有任何存在印象的嫂子,他们都已经死了!”
慕十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段话的,声音清晰到每一个字都好像在耳边回荡着。
赶车的熊哞好像也听到了,手上的动作都失去了章法,车子晃了晃。
这件事,所有人都必须去面对,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