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门口,胡淮没有一丝让步的意思。
而孟南浔则毫无一丝道理可言,拿出圣上亲赏的金牌来压胡淮。
走进常年阴暗潮湿的天牢,孟南浔拧了拧眉,“滴答……滴答……”的声音回荡在天牢里,仙琅从昏迷中几度转醒昏迷,小腿处一阵撕裂的痛,但见一只老鼠啃着她的裙摆。
如水的月光照进牢里,乔仙琅浑身泛起一层冰冷的银光。她安静的躺在铺着稻草的地上,微弱的呼吸细不可闻。
老鼠被驱走,一双温暖强有力的大手揽上她的腰,仙琅的眼神逐渐涣散,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美丽迷人,“我可能要回去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亲。”
“乔仙琅!”孟南浔抱起仙琅僵硬的身体,在听完乔仙琅这些话,心仿佛被揪了一下,脸上没有往日的淡定冷漠,竟显得有些失落颓丧。
“府医,她还有气,你快看看她。”孟南浔一把扯过府医。
在府医的指示下,孟南浔点穴封住仙琅的动脉和五脏六腑,掀开她肩膀处的衣服,两点血红呈现在眼前,右边整个肩膀都呈暗紫色。
“毒尚未蔓延全身,可用口并内力将毒血吸出。”府医也看出乔仙琅在孟南浔眼里的不同,不敢有一丝懈怠。
府医说完,孟南浔不做思考就附了上去,打算吸出毒血。
如此不经大脑思考,府医紧张的拉开孟南浔,给他服下一颗药丸,“在这之前,还需用匕首开口。”
孟南浔拧眉,全身心拧巴着,关注仙琅一举一动。
见府医用酒精灯烧的通红的匕首,划在仙琅肩膀上,早已被毒侵蚀麻痹的肩膀的口子缓缓冒出暗紫色的血。
仙琅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迷茫中但见一个绝世美男目露担忧,一起一落点在她的肩头,唇角嗔着丝魅惑人心的血迹。
渐渐地麻痹感逝去,剧痛席卷全身,仙琅只觉痛不欲生。
良久后,看见仙琅睁开眼睛,孟南浔缓缓抚上她的脸颊,一把抱过她。
“你这么怕我死?”仙琅突然幽幽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孟南浔转过头,看到她眼里的疑惑,突然勾唇,“拿了我的钱却不做事,你死了,我找谁要钱去?”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在仙琅身上,却淋漓尽致的提现了祸不单行。
经历了被琴反噬、被马球最砸、被蛇咬、被关押天牢后,仙琅好不容易被放出来,却又偏巧不巧的染上鼠疫,被关押在冷宫青净殿。
仙琅觉得,自从进宫后弹了独幽琴,就变成了传说中的倒霉体质。
鼠疫期间帝宫异常的平静,唯一不平静的就是李红秀明目张胆的行刺李崇业,威逼李崇业让他带走仙琅。
最后不知什么原因不了了之,仙琅在青净殿刚开始的时候,高热咳嗽、昏迷不醒,仙琅以为她就要交待在这上面了。
不料每晚,床前都有个絮烦的男人让她还钱!竟还出言威逼她若不还钱的话,就拿她的家人开刀。仙琅唯一的软肋就是云净清,活生生被孟南浔威逼利诱的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历经一个月,大病愈合,仙琅回到了如意殿,圣上竟特封她为特等宫女,日子过得更加优哉游哉。除了李红秀,后妃宫人们给了她意料不到的热情。
听祁喜子说,李红秀再过几日就要回到封地去了。
仙琅的心里莫名多了几分恐慌,难道自己太倒霉了,李红秀要甩了自己?!
这日午膳,李红秀来找仙琅,仙琅做好了被分手的准备。
“仙琅,我能保护好你,又怎配许你一生长安。”李红秀垂眸,俊俏的脸上写满了愧疚与无奈,“明天,我就回封地了,咱们有缘再见。”
仙琅无声以对,心底略有些凌乱,貌似自己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灵魂,想要挣脱束缚出来留住李红秀。
第二天去送李红秀,李红秀红了眼睛,“仙琅,再见。”
“嗯,再见。”仙琅亦红了眼,不是因为被分手而伤心,而是朋友间的离别而伤感。
李红秀走了几步后突然顿住,看向一旁的孟南浔,“我把仙琅托付给你了。”
回去的时候,飘起薄薄的雪花。
孟南浔看她一眼,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眉宇间淡淡的忧伤让人忍不住为她心痛,单薄的肩头使她看上去更像一个孩子。白色的雪花落下来,落满她的发间。
“他离开你,你很伤心?”鬼使神差的,孟南浔突然问道。
仙琅清澈的眼眸忽然黯淡下来,没有看孟南浔,搓了搓冰凉的手掌,“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但却非是我,而今已经错过,只是觉得可惜罢了。
话未说完,就被孟南浔打断。
孟南浔一把拉过仙琅,低头看着她,“他不值得托付终生,他保护不了你。”
“你保护的了我?”抬头问道,惹孟南浔心里一突,正在想怎么回答之际,仙琅笑道:“我雇你当保镖怎么样?”若当一辈子最好了。
“……”孟南浔一时间无言以对,糊里糊涂的就成了乔仙琅御用保镖。
风平浪静的帝宫中有一种风雨欲来之势,仙琅知道,这是要选秀了,所以帝宫里的后妃们是人人自危。
就比如说如今的梅竹兰三妃、丽宁静三嫔,皆是三年前选秀入宫的,也都是圣上新宠。至于之前的之前,所有娘娘们都风光过两年,但却都维持不到新一年的选秀之时。这也是后妃们担心的事情。
因此,仙琅在选秀这一朝一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