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沉默片刻,说道:“这并非我船,是我半路偷得!”说着老者向上游望去,接道:“此刻船主正带人追我呢!”
宋泽闻此,暗暗吃惊,上前问道:“老伯为何要偷别人船呢?”老伯满不在乎的说道:“还能为何,没银两坐船,那就只有偷了呗!”
闻此,林瑶并未作声,但宋泽依然是不依不饶的追问老者。宋泽从小受师父教导,对于这等偷鸡摸狗之事,向来尤为痛恨。见老者岁数已然在师父之上,却还做如此荒唐之事,心中难免诧异不解。
“哎呀!你这人甚是啰嗦,你被恶人追赶,我也受人追捕,你们不怕麻烦就尽管留下好了。”老伯说着走进篷内盘坐了下来,忽然又将头向外探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们,追我的皆是江湖中人,个个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我看很快就会追上来了!”
宋泽听闻,更是诧异,一时拿不定主意,看向林瑶。只见林瑶抿嘴一笑,弯腰低头对篷内的老者说道:“老伯既然能从江湖人士手中偷得东西,想必武功也很了得吧?”
老伯看向林瑶,愣了片刻说道:“你这小丫头懂个啥。”林瑶见老者有意搪塞,便猜测其中定有因由,继续问道:“老伯,外面风大,可否让我们进来坐会儿?”
老伯冷冷的说道:“但我有言在先,若那些人追来,我可无暇他顾,大家就各自逃命吧。”
随即,林瑶进到篷内,眼神示向宋泽,宋泽见此只是别过头去。在宋泽心里,偷盗之事乃小人所为,他自然不想与这种人打交道。
宋泽独自站在篷外,心中甚为羞愧,自己为了逃命居然误上了贼船,若自己轻功有林姑娘一半那么好,肯定早已飞向岸边。
林瑶见天色已黑,虽已是早春时分,但在这广阔的江面之上,东风吹来依然有几分寒意。林瑶看向宋泽左臂伤口,无奈摇头苦笑。
“担心那人作甚,他如今恨不得抓我报官!”只见方才那位老者盘腿而坐正温着酒,隐隐有丝酒香扑鼻而来。
林瑶闻着酒香,不禁有些新奇,对老伯问道:“看老伯这定是好酒,能否分些暖暖身子?”
老伯闻言看了林瑶一眼道:“我这都是些乡野俗酒,怕是入不了你这大小姐之口吧!”
林瑶也不作答,只是微微一笑,凑了上去,拿起酒杯便斟了些,自己喝了起来。老伯见状,略显讶异,扶须一笑,便也喝了起来。
宋泽见林瑶竟喝起了这歹人的酒,心中颇为担心,但碍于情面,又不知是否应进篷劝阻林瑶,正犹豫间,忽闻后方一船破浪疾驰而来。
“楚老头!”只见逼近的船上传来一声大喊,宋泽看向来船,只见那船颇为华丽,体量也大于自己所在之船六倍有余,船头隐约站着三人。
听到破浪声,老伯立马冲出棚外,奔到船尾喊道:“不就偷了你们艘船吗?何必穷追不舍,欲置我于死地!”说罢拿起船桨奋力划船。
此时,来船已渐渐逼近,只见船头站着的是两男一女,岁数大致相仿,三人听老伯如此喊道,皆皱起眉头,互相对视几眼。
其中一位大娘立马对着老伯凶声恶煞的喊道:“偷船都偷到我们齐云坞头上来了,休要废话,准备受死吧!”
其中一位老者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根钩索,只手一抛,那钩索便彷如毒蛇一般霎时间咬住了船尾,使得此船动弹不得。
只见那位大娘手持两把钢叉,暗青色的钢叉反射起月光,令人寒意斗生。还没等老伯放下船桨,这大娘便终身跃过两丈,落于甲板之上,动作如此娴熟,跃过这般距离竟无半点声音,显是熟稔于水上行动。宋泽心中一惊,见此人身手如此了得,来势汹汹,心中着实为老伯捏了把汗。
宋泽慌忙赶到二人身前劝道:“大婶莫要冲动!”
大娘微微侧脸斜看宋泽,杀气腾腾的问道:“你是何人?!莫不是此贼同伙?!”
宋泽见大娘怒目而视,唯恐被误解慌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与这老伯素不相识!”说罢便立马看向林瑶求助。林瑶却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丝毫没有上前之意。
大娘冷哼一声:“那就滚一边去,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宋泽并未退缩继续道:“这老伯偷了你们一艘船而已,送去官府由王法裁定即可,为何定要取人性命?”
“一艘船而已?说的倒是轻巧。你定是此贼同伙,待我收拾了他,再来收拾你!”大娘说罢便举叉刺向老伯。老伯见此慌忙后退,但因脚步太快,一不留神摔在了甲板上,大娘见老伯摔倒,冷笑一声,提叉向老伯缓慢逼近。
宋泽见老伯形势危急,脸带愤怒厉声喝道:“住手!”大娘转过身来见宋泽正怒目蹬视自己冷笑道:“哦!看样子你这小子真的是着急投胎了。”一言方罢,大娘便举叉向宋泽袭来。
宋泽还没反应过来,却见一把钢叉直取面门而来。宋泽脸色大惊,这大娘果然心狠手辣,招招致命,慌忙侧身。宋泽还未稳住身形之时,大娘右叉尚未回收,左叉已朝胸口而来。
宋泽慌乱之际右手持箫来挡,铛的一声!宋泽堪堪挡住来叉,只觉右手发麻。宋泽正欲用力握紧玉箫,却不料大娘猛的转动刚叉。
霎时间,玉箫险些脱手飞出,宋泽慌忙握紧。不料大娘转叉力道极大,顷刻间,宋泽便被带倒在地。
宋泽以左臂撑地,强忍伤口剧痛,向后一个翻滚,欲拉开距离,不料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