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死一位德高望重之辈不足为奇,死两位也没甚古怪,但若是连续死上三位四位,那就奇了也怪了。
对此,武林盟主召集各门各派及各路英豪,前往五派之首的道华派,召开英雄大会,共商命案一事。
道华派大校场上罗鼓升天,旌旗飘飘,四方八面都被弟子把手,甚为庄严。
道华宝殿内,各大掌门依次坐于两侧的太师椅上,身后立着自派弟子,而宝殿正上首坐着本届英雄大会的主持——武林盟主聂沧满。
唯独上首左侧的位子还空着。
大会尚未开始,众人交头接耳,面露危色,对这场江湖浩劫皆是忧心忡忡。
唯独明月昂着脖子东张西望,瞧着原本只会出现在武侠满堂人物,各带不同兵器,或佩剑或持刀或负锤,皆一副肝胆侠义之态,好生钦佩,也好生憧憬,手中的佩剑也不觉紧握了几分。
自穿越过来虽有四载,却一直待在九华山上的九曲派安安静静做她的掌门娇女,不曾一观江湖飒沓之气,今日有幸随同掌门爹爹付青柏前来参加英雄大会,头一次瞧上这么大的阵势,心中早已激动不已,也颇为好奇,这桩连环杀人案将如何破得。
讨论正激烈中,殿内忽有一人拔高嗓门儿问道,“聂盟主,不知潋羽庄庄主何时能到啊?”
此问一出,话锋骤转,众人纷纷抛出疑问…
“是啊!是啊!这都等了半个多时辰了,怎地还没来?”
“莫不是不来了罢?”
“难道也惨遭了不测?”
原来这老大半天不开会是在等一位大人物啊,但是,如果明月记得没错,这位大人物…
“大师兄,你们不是说那潋羽庄素不过问江湖中事么?怎么也要来参加英雄大会啊?”她表示不解。
立在一旁的顾云策一身纯白衣衫,面容清俊,闻言只轻轻一笑,淡雅如雾的双眸落在明月好奇的俏脸上,缓缓道,“师妹有所不知,历届英雄大会都是由潋羽庄出资,虽不过问江湖,也从不参与其中,但此次命案与潋羽庄颇有关联。”
顾云策虽才二十,但身为九曲派首席大弟子,论武功、见识及人品,放眼整个江湖也都是一等一的人物,因此便成了明月的搜索引擎。
“哦?”明月吃了一惊。
“这个我知道!”白大通凑到明月跟前,抢着说道,“潋羽庄人脉极广,多有见识,对命案一事定有高见,断然不会袖手旁观。”
白大通比顾云策小上三岁,又生得浓眉大眼一张娃娃脸,此时满眼含笑,愈发显得憨厚可爱。
明月白了他一眼,不满道,“三师兄,这与命案能扯上哪门子的关联啊?”
白大通憨笑着挠起后脑勺,“难道不对么?”
顾云策接口道,“十年前,潋羽庄庄主意外死于房中,面容可怖不堪,与道华派掌门死法如出一辙,如今的庄主在当时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年,深受刺激,此后虽与我们各派一直保持着友好关系,却也正是因此便不再过问江湖,如今命案重现江湖,正如三师弟所言,潋羽庄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明月恍然点头,想不到这宗案子竟然在十年前就出现过,只是…
“为何十年前没将凶手抓着?”十年前没给年少的潋羽庄主一个交代,十年后又要从人家手上获得线索,难怪人家会迟到。
“这个…我也无从知晓,只是…”顾云策一脸沉重,思虑片刻才道,“江湖是非难辨,师妹还是少听为妙。”
明月撇了撇嘴,“大师兄,你少卖关子了…”
“咳咳…”坐在眼皮子底下的付青柏轻咳两声,打断了明月的后话,只见自殿外走来一年轻男子,身着绸袍,腰束银带,眉清目秀,颇为俊雅,进了殿门,辑手面向众人道,“在下桑阙,奉我家公子之命,特前来拜见各位英豪。”
殿内一时安静了下来,看着来人,唯有聂沧满认识他,笑问,“桑少侠有礼,可是李公子已到?”
“是,正在后殿歇息。”桑阙道,“只是潋羽庄素不过问江湖中事,我家公子虽有心替诸位分忧,却不能因此破了庄中规矩,是以派在下前来听命,若有需要潋羽庄的地方,必定竭尽所能。”
明月见这位桑少侠只身立于殿中,面对众人,丝毫没有受压迫之感,反而颇为从容,又是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不免暗暗觉得好笑,他还只是一位下属,就已如此高傲,那潋羽庄主会傲成什么样了?
迟到就罢了,人都来了居然也不露个脸,且不说他耍大牌,难道都不想为父报仇么?
众人虽面露不满之色,却心知此话句句在理,根本无力反驳。
聂沧满心有不甘,自也知不能因此失了威信,便不做冒险去多加强求,微抬手臂指向上首左侧位置,放怀道,“身为潋羽庄庄主百忙之中能前来参加本届英雄大会,实乃蓬荜生辉,既然不便出面,就请桑少侠入座。”
桑阙也不客气,轻撩衣袍,入了上座,将众人五味杂陈的目光视若无睹。
“大师兄,你见过潋羽庄主么?”明月实在是好奇。
顾云策轻轻摇了摇头,“传闻潋羽庄庄主行踪飘忽不定,云游四海,至今也没几人见过他的真容。”
明月不由得咋舌,暗暗寻思着,待会儿要不要趁乱跑到后殿先去瞧上一瞧,就见聂沧满起身朝前走了两步,表情沉重威严,道,“诸位英豪,想必大家都已知晓,近一月空泽派孔从智孔掌门,延峰派的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