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镇静的直起身子,无畏的看向自己的父亲,但是先是皇上的父亲,“皇阿玛,儿臣斗胆,以一个人换海澜的安然无恙。”
欣赏到此刻儿子还能这么的镇定,可是康熙却冷笑,“这一次,朕也不孝了,不会看皇额娘的面子。”
四阿哥一点也不失望,“不是皇太后祖母。”
“那还有谁能有那么大的面子,朕是不是该说你异想天开呢!”
四阿哥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姓氏,“老氏。”
康熙震惊的起身,双手按住书桌,一居高临下的姿态瞪着胤禛,可是眼中却泄露了他的慌乱。
“皇阿玛,都说爱新觉罗家出情种,所以希望皇阿玛能成全儿子。”
死死的瞪着四阿哥,好像要把他身上瞪出窟窿似的,最后康熙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你把人藏哪儿了?”
“海澜安全了,她会更安全的。”
“老四,你今天不止一次的威胁了朕!”康熙渐渐的恢复了冷静,内心虽然依然愤怒,可是此刻他却能从一个皇帝的角度来看自己的这个儿子了,“朕是该说你大胆放肆呢还是该夸你有魄力和手腕呢。”
虽然有准备,可是和一个皇帝对峙却不是一件简单和容易的事情,对于康熙说魄力和手腕,四阿哥不能回应,即使自己真的有城府,有手腕,可是却不能在一个太平盛世下的皇帝面前表现出自己对大位的渴望,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所以四阿哥避重就轻的说了一句,“皇阿玛,爱新觉罗家出情种。”
“所以,你是想告诉朕,你为了一个女人敢公然的威胁自己的父亲?”
斜睨着四阿哥,康熙有一瞬间开始欣赏和羡慕自己的儿子了,“老四啊,你是皇子,身上有责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
“儿子觉得爱护一个女人和皇子的责任不冲突!”
这话让康熙恍惚,叹了口气,“是不冲突,可是现在她俨然成了祸水,朕不得不做点什么。”
“皇阿玛,从一开始,钮钴禄进府当晚被人下毒,到后面的每一件事都有老八老九的影子,儿臣不想兄弟不和,可是却也不能忍受他们这么一次次的龌龊的对付一个女人,如果皇阿玛这次能放过海澜,儿子自不会和他们计较。”
“如果朕不放过海澜的话,你准备杀弟弑父了?”
“儿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每一句话都流露出了这个意思。”康熙冷哼,“钮钴禄家的二格格,也就是海澜的妹妹,是朕刚封没多久的命妇,海澜就众目睽睽的杀了她,这是在藐视朕的权威呢。”
“如果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就没办法陷害海澜呢,所以真相到底如何全凭皇阿玛的决断。”四阿哥看起来不卑不亢,可是心里面却很忐忑,“和老氏当初能在宫里宫女太监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杀死皇额娘却安然无恙一个道理。”
四阿哥说的皇额娘指的是已经甍逝的孝懿皇后,是她把胤禛养大的。
本来想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错过这话题,可是康熙没想到四阿哥又把话题拉回到了老氏身上,而且知道的这么多,他不能再次侥幸的认为四阿哥之前只是用话来诈自己的,“说到底你一定要保海澜是吧?”
“儿臣希望皇阿玛成全。”
“让朕考虑考虑,你那钮钴禄格格可以暂时不关宗人府。你先跪安吧。”
没有再坚持,四阿哥就出了乾清宫,赶紧往府里赶,他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康熙都不松口,但是海澜他却更加的担忧。
回到府里,四阿哥把马绳扔给小厮,第一句话就是,“钮钴禄侧福晋回来了没?”
“回爷,已经回来了。”
四阿哥步履匆匆的往海澜的院子去,将要进院子的时候,四阿哥定了定对苏培盛说,“派人把福晋的院子看好了,别让里面的随便出入。”走了两步,四阿哥又说,“还有耿氏的院子,也看住了。”
然后四阿哥就进了海澜的院子,就看到她坐在堂屋的正中间,虽然外面寒风凛冽,可是她却没关门,就冲着门口,前面放着炭盆,看到四阿哥匆忙而来,海澜怔了一下,起身想要去迎接四阿哥,可是腿有点软,踉跄了一下扶住了桌子角才站稳,可是帕子却飘落了,好死不死的落在了炭盆上……
海澜却无所觉,直接往炭盆上上撞,眼看着因为帕子燃烧而生气的火快要燎到衣服了,四阿哥气急的拽过海澜,“长眼睛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看着点。”
“爷,海清和她额娘就死在了海澜的面前。”没有计较四阿哥的怒火,海澜抱住四阿哥窝在他怀里,幽幽的开口。
感受到她的颤抖,四阿哥的心刺痛,知道此刻应该安慰海澜的,可是皇阿玛还没有松口要放了海澜,那么就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所以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今天发生的一切才好。
拍了拍海澜的后背,四阿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些,“能告诉爷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安慰自己,却急于知道别的,虽然能理解,可是海澜心里还是有些莫名的不舒服,语气也不是太好,带着些埋怨把从自己想出门到和耿氏的对话,以及在钮钴禄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四阿哥。
听完海澜的叙述,四阿哥的眼中多了些让海澜惧怕的冷鹜,海澜幽幽的说,“怎么,爷以为海澜冤枉了你的福晋和耿格格了吗?”
似乎没发觉海澜口中的怨念,四阿哥在脑海中迅速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