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自言自语的海澜听到这气息微弱的声音,陡然的像是被人点了穴位定住了一般,呆呆的看着,直到看到了那熟悉的怒火,海澜才觉得一切变得真实了起来。
激动的趴在四阿哥的胸前,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的伤口,哽咽的说,“爷,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温柔而贪婪的看向海澜,抬起手缓缓的放在了海澜的后背上,无力的拍了拍她,“天天听你哭,哭的聒噪死了,现在爷醒了,你还哭。”
真是毒舌,海澜抬起头抽泣着,随性的抹了把眼泪,委屈的说,“爷也真是的,这些天海澜担心死了,爷不安抚就算了,刚才一开口就怪海澜自作主张,然后就是嫌海澜哭的聒噪。”
“本来就是。”
想要反驳的海澜看着四阿哥虚弱的样子,再大的气也消了,“爷先歇着吧,海澜去厨房看看,给爷……”
艰难的抬手拉住要走的海澜,“陪爷待会儿吧,那些事情让奴才去做就行了。”
“好吧。”海澜又坐了下来,仔细的给四阿哥掖好被子,关切的问,“爷要不要找太医过来看看。”
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四阿哥说,“没事,这点小伤没事。”说着四阿哥睁开眼睛瞪着海澜,“倒是你,那时候显摆什么呢,明明看出了那老氏是要做什么,你为什么还往前冲。”
因为虚弱,四阿哥的话虽然饱含怒气,可是却没有多大的气势,海澜笑嘻嘻的想要讨好的安抚一下四阿哥,却意识到了什么,“爷,你刚才说海澜自作主张是怪海澜这个啊。”
“哼!”四阿哥别扭的哼了一声,扭开脸,不去看海澜嘚瑟样子。
知道这个男人一向别扭,不怎么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可是每次表达的时候,都能直戳自己的心窝。
“可是海澜情愿受伤的是自己,也不愿爷这么虚弱的躺着。”
四阿哥眼中有流光溢彩划过,“爷更不想你伤着……”轻叹了口气,小声的呢喃,“那样的感觉太绝望……”
“什么?”
没听清四阿哥后面的话,海澜本能的问了一遍,可是四阿哥却转了话题,“去把苏培盛叫进来吧,你也去歇歇,看你眼底下的青黑。”
“好吧。”知道四阿哥有话交代苏培盛,海澜也不磨叽,准备去偏房里稍微歇会,可是四阿哥却又叫住了海澜,“回来,扶爷到那边的炕上靠着,你就在这边睡吧。”
“爷,你身体……”
“没事。”说着四阿哥就要掀起被子下地,海澜无奈,只好赶紧把炕桌移了,拿被子在炕上铺好,然后扶着四阿哥挪到炕上,再让他靠好,自己才去床上睡。
“帐子拉上。”
见海澜躺好了,帐子也拉上了,靠在炕上的四阿哥抬手拿起炕桌上放着茶碗就扔在了地上,听到声音,海澜立马从帐子里露出头,紧张的问,“爷……”
还没说话,就听到外面苏培盛的声音,海澜才放下了心,知道四阿哥是故意扔的茶碗,这是……奢侈粗暴的叫人法!
“爷,您……”苏培盛听到四阿哥的声音进来一看,也很惊喜。
因为之前半睡半醒的时候,海澜絮絮叨叨的已经说了自己昏迷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所以这会儿,四阿哥也没问苏培盛别的,“想杀老氏的那人是谁的人?”
“是十四阿哥的。”
又问,“老十四不是往府里放了不止一个人吗?动手的是哪个?”
苏培盛说了之后,四阿哥想了想说,“吩咐管家,在老氏的院子里弄一个小厨房,把另外的那个人也放进到老氏的院子里去。”
“嗻。”
听着苏培盛的脚步声出去了,在帐子后面的海澜才出声问,“爷,为什么这么做啊?”
“你不是和贵妃娘娘商量好了吗?既然让皇阿玛接老氏回宫,就要下猛药,老十四的人进了老氏的院子,不可能直接拿刀子捅死她吧,无非也是下毒。”
“爷,您不怪海澜自作主张吗?”海澜听到四阿哥的话,再次从帐子里探出头,双手拉着帐子围在脖子处,四阿哥看着她俏皮的样子,勾了勾唇,虚弱的从炕上下来,挪到床边,抬脚上去,蓝着海澜,“睡吧。”
大白天的,这样的亲昵让海澜有点不适应,娇嗔的说,“爷你还没回答海澜的问题呢?”
“为什么怪你?”四阿哥先是反问了一句,然后带着愧疚,“让女人这么能干是男人的错,我只恨自己躺在这里不能给你安全感,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阴谋诡计。再说了,你这么做,也让爷有借口收拾那些吃里扒外的奴才了,以前爷知道他们是一回事,可是他们一直没动作,现在你让他们自动的暴露了。”
“爷,海澜愿意为爷做一切。”
“可是爷想要给你撑起一片安全无虞的天。”
吸了吸鼻子,海澜不想矫情的表达些浮夸的感动,只是被子下的手和四阿哥十指紧扣,“爷,咱们会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紧了紧手,四阿哥理所当然的说,“当然会在一起了。”
虽然醒了,可是到底是身体虚弱,因为海澜的陪伴,四阿哥渐渐的又睡着了。
自从四阿哥受伤之后,海澜也从没睡的这么沉过,叶子他们也没来打扰,即使是晚膳的时候,也没来叫,知道老氏那边出事了!
老氏出事是意料之中的,只是没想到那么快。
四阿哥按照之前海澜和贵妃商定好的计划,禀告了康熙发生的一切,也告诉康熙自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