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见海澜已经把碗放到了嘴边,紧张的她突然有种尘埃落定的轻松,几不可查的吁了口气,瞟了眼海澜说,“其实人投胎投的好很重要,可是这只是……”
正想感概几句的李氏余光扫到海澜没喝就移开了碗,刚刚落地的心蹭的又提到了嗓子眼,忐忑的问,“怎么了?”
温婉的一笑,继而皱着眉摇了摇头,海澜淡淡的说,“闻到这个味道,就不想喝了。”
原来不是觉察到什么了,李氏的心再次安慰的落地了,略带焦急的说,“良药苦口,对身子好呢。”
“嗯,这倒是。”
海澜看了眼李氏,也不想多和她试探磨叽什么了,既然今儿个你存了害我的心,那么我也不会心软了,一仰头,捏着鼻子就喝下了那味道有点奇葩的汤药。
李氏不知道是压在心里的大石头解脱了还是怎么因为自己害了人,眼睛竟然有点酸。
用帕子擦嘴角的时候,注意到李氏的情绪,海澜心里冷哼,猫哭耗子假慈悲!
很不耐再和李氏周旋,按照之前的想法,接下来的剧本海澜不需要回忆,都能找回那次德妃给自己灌药小腹处的尖锐的刺痛而带给自己的痛苦……
一直在不动声色观察着海澜的李氏最先觉察到海澜的痛苦,她夸张的尖叫着,“哎呀,你这是怎么了?”然后叫着呆愣了没反应的叶子,“还愣着做什么,关键时刻,都指不上你们,还不赶紧叫大夫去。”
叶子随便打发了一丫头去找大夫,自己蹲到海澜腿边,拉着她的手,惶恐不安的叫着,“主子,你怎么了,别吓奴婢啊?”
一边叫喊一边不动声色的挤开李氏,李氏当然感觉到了叶子的小动作,想着这个时候自己还是要避嫌的,就移开了,站在一边佯装很焦急的样子……
余光扫到李氏移开了,叶子抬眼和弯腰捂着小腹的海澜相视看了一眼,海澜几不可查的眨了眨眼,叶子小心翼翼的从袖子里抽出一支簪子,在海澜的衣服上刺了一下,然后在悄无声息的收起簪子,随后汩汩的红色的液体缓缓的流出……
一直在旁边李氏看到海澜身下那刺眼的红色,扶着自己的丫鬟的胳膊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又缓缓的站直身子,看着本是坐在椅子上的海澜慢慢的滑落,最后瘫坐在地上……
李氏闭了闭眼睛,掩下自己内心深处的激动和得意,然后睁开眼睛装作惊慌的样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个时候海澜院子里的下人也看出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俱都惶惶不安,贝勒爷千交代万嘱咐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该怎么承受贝勒爷的怒火啊!
最近这段时间四阿哥本就对海澜很关心,更何况知道李氏和十四福晋还有八福晋都有联系,一听李氏来了海澜的院子,四阿哥一点也不敢耽误,放下手中的差事就往府里赶,再也不会让上次德妃找海澜的事情发生。
可是没想到等他赶到的时候看到依然和在德妃的永和宫几近相似的情形!
伸手推开那些惶惶不安的下人,痛苦的海澜让胤禛倏地变得狂躁,转头厉声的叫着苏培盛,“去请大夫……”
没想到这个时候四阿哥来了,海澜小心的拉了拉他的袖子。
可是被内疚愤怒纠缠的四阿哥忽视了海澜的这个小动作,也就忽视了海澜扯自己的时候,眼中的清明,哪还有痛苦之色!
余光瞥到旁边的李氏,胤禛阴鹜十足,一字一顿的对苏培盛说,“送李氏回她自己的院子先,看紧了!”
“爷……爷,这和我……”
李氏被四阿哥的态度吓到了,怕他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处罚了自己,焦急的出声辩解。
“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爷不问缘由,直接把你关死在你的院子里,像年氏一样!”
见李氏一走,海澜就急于起身,可是却被四阿哥按住了,“爷抱你进去。”
“那个,爷不用,海澜……”
话还没说完,大夫也赶来了,屋里的味道让大夫皱了皱眉,可是当着四阿哥的面他也不敢公然的捂鼻子,小心翼翼的弯腰先请安,却被四阿哥拦住了,“行了,赶紧给福晋看看吧。”
“爷,海澜……”
“让大夫给你看看,海澜听话,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爷向你保证。”
听着四阿哥这么温柔的安抚,看着他瞳孔中的脆弱和不安,海澜突然发觉自己应该提前和他说一声了,看到好像吓到了,海澜突然间有点心虚,呆若木鸡的伸出手让大夫给把脉。
因为海澜还是在地上瘫坐着呢,大夫也只好蹲下,可是总是不好,胤禛见状就要把海澜往里间抱,可是海澜却像泥鳅一样的自己坐起来了。
胤禛有点诧异……
海澜心虚的更不敢看他,伸出手对大夫说,“劳烦大夫了。”
诊完脉,大夫恭敬的对四阿哥说,“福晋的身子很好,如果吐的不是很厉害的话,那些止吐的方子就不用喝了。”
“没事?”胤禛蹙了蹙眉,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地上的血渍,“你确定没错?”
“贝勒爷,奴才就是吃这碗饭的,喜脉这样的事情要是能看错的话,还怎么指着这个吃饭呢。”
若有似无的扫了眼因为心虚一直低头绞着衣角的海澜,胤禛沉声吩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该有数,出去吧,来人啊,送大夫出去,给双份赏。”
等大夫出去了,胤禛才一点一点的回味刚才发生的事情,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