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于把事情往复杂方向考虑的八阿哥显然不认为只是两府之间奴才的正常联系,所以在想不出来为什么的时候,他决定主动出击,对郭络和氏说,“寻个由头,去四哥的府上串串门,顺便探探钮钴禄的口风。”
“可是,爷,妾身即便去四哥府上,也是见四嫂,海澜只是个格格……”
意思是两人在身份上差着呢,不好主动去找海澜。
八阿哥也知道海澜现在不在别院,郭络和氏就是去了四阿哥府上,想见她理由找不好的话,会让四嫂不自在。
可是理解归理解,八阿哥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用身份说事,因为对于子以母为贵的时候,八阿哥亲身额娘的身份始终是他心头的一道伤,所以最听不得有人处处以身份来说事,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高攀”来的郭络和氏,所以八阿哥变得有点暴躁,“这点小事就做不好吗?理由自己想。”
郭络和氏有点白目的,似乎没看出来为什么自己的丈夫无辜的生气了,想要辩解几句,收到八阿哥看过来的冷眼,也就作罢了。
跺了跺脚不甘心的出了八阿哥的书房。
这也是八阿哥为什么不相信香草还收了香草的原因,有个身份比自己高很多的妻子,很压抑的。
郭络和氏知道八阿哥的抱负,所以虽然不愿意还是去了四阿哥的府上,和乌拉那拉氏没寒暄几句,就说要找海澜,乌拉那拉氏的微笑就僵在了脸上,“海澜正在被我们爷禁足呢。”
“这样啊,那真是活该了。”
听闻郭络和氏这么说,乌拉那拉氏心里有点小小的兴奋,以前自己多次说海澜的不好,她都没接茬,现在怎么……“那钮钴禄怎么惹到八弟妹了?”
“还不是她那奴才香草,我倒是想问问,她安的什么心,把那样一个狐媚子放在我们爷身边。”
郭络和氏说的义愤填膺,可是却悄无声息的注视着乌拉那拉氏的神色,见她隐隐有点得意,郭络和氏心里放松了,可是对海澜却内疚。
“那让桂香带八弟妹过去吧,按说呢,我该带着八弟妹一起去的,可是那钮钴禄在禁足,我们爷有话,不让……”
“四嫂,我知道的。”
郭络和氏笑了笑,在桂香的引领下去了海澜的院子。
而乌拉那拉氏则看着郭络和氏的背影沉思……
海澜听闻八福晋来自己的院子的时候,和叶子对视了一眼,让给叶子收起了自己正在绣的东西,开始恭候八福晋的大驾!
郭络和氏一进门就看到海澜已经在神态自若的等自己了,心里更是有点打鼓了,因为在八阿哥的授意下,之前几次去别院,也是存了目的的,甚至还在屏风上……
海澜对八福晋行礼之后,刚坐下,海澜想着刚才郭络和氏有点心虚的样子,先发制人,“八福晋这次屈尊来海澜这儿,又是为了什么?”
“这话怎么说的?我们不是朋友吗?来串串门不是很正常吗?”
“朋友?”海澜轻笑,“海澜是很愿意把八福晋当朋友的,可是八福晋是怎么做的?海澜现在真的不敢高攀啊。”
“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呢?”
郭络和氏讪笑,“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妯娌。”
“妯娌?”海澜再次冷笑,“这海澜就不敢高攀了,海澜只是一身份卑微的格格,怎敢和身份尊贵的八福晋相提并论呢?”
郭络和氏神色黯然,看了看自己的丫头,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退出去,然后看向海澜,海澜也看了眼叶子,待叶子也带着海澜这边的下人都退出去后,八福晋幽幽的叹了口气,“身份尊贵说起来好听,嫁了人之后,丈夫就是女人的一切,是女人的天,可是丈夫……”
海澜眼神眯了眯,没接郭络和氏的话茬,反而继续发难,“你和八爷之间那是你们关起门来的私事,你何必要把无辜的我牵扯进来呢?上次你去别院找我,给我说了那么多,就没想过我的处境吗?”
上次郭络和氏见海澜是试探戴佳逸凡的去处,还有耿氏流产的事情,听海澜再次提起,郭络和氏神经崩了起来。
海澜淡淡的扫了眼八福晋,“你上次不就是想知道戴佳逸凡吗……让我说完,你一内宅的女人,肯定不知道这些事情,无非是八爷让你打探的,八爷又是听了谁的呢?”
说完海澜看着郭络和氏,“香草现在你们府上风生水起,八福晋你妒忌不妒忌海澜咱先不去深究,就说你愿意让一下奴才处处压你一头吗?”
郭络和氏眼皮跳了跳,没说话,不过显然把海澜的话听进去了。
见八福晋按照自己说的话开始多想了,海澜不宜迟,继续说,“香草那丫头一开始去你府上的时候,虽说是我们福晋的意思,可是我是不舍的,毕竟那是我的陪嫁丫鬟,可是她怎么回报我的,她和福晋的丫鬟勾结,一起陷害我们府里的耿格格在先,这八福晋你知道,前些天她又和我们福晋身边的大丫鬟桂香一起,想要陷害海澜。”
郭络和氏显然不知道,很吃惊,“还有这事?”
“她陷害我也就算了,可是八福晋,那桂香也不是个安分的丫头,两个不安分的丫头在一起为了什么,你该猜得到,八福晋,你是出身大家的,难道甘愿被两个奴才耍的团团转?”
“桂香陷害你,那是你们府里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呢?”郭络和氏对海澜的话显然是持怀疑的态度的。
海澜但笑不语,摸了摸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