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复制网址访问停蹄地朝着拘留室的方向走去,因案件法院还在受理阶段,陆福林仍被关押在拘留室里。
景清漪安静地坐在会面室,突然,洪亮的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传来,她抬眼,就看到陆福林正拖着沉重的脚镣缓缓走来,她示意他坐下。
“你……救了我?”景清漪目不转睛地盯着耷拉着脑袋的陆福林,她的双手装作闲适地搭在木桌上,唇角微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轻盈的声音悄悄地洒落在会面室里,“当年,从你父亲手里……”
“……”陆福林的耳朵里哄了一声,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了,他猛地抬眼,睁大着眼睛看着景清漪,灰败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难道,你就不想说什么吗?”景清漪见陆福林似乎无意开口说话,她眸光微闪,低声反问。
“该说什么呢?”陆福林倒吸了一口冷气,茫然失措,像个泥塑木雕的人,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是因为我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你才愿意说出实情?”景清漪微不可及地轻叹了一口气,低垂着眼睑,想到录口供的情景,她才恍然惊觉,低低地说。
“我,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是那个小女孩……”陆福林的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坐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景清漪,歉疚的话语吐了出来,“对不起……”
会面室的氛围顿时变得安静了起来,死一般的寂静。
“当年,你父亲杀害我妈,是蓄意的吧?”景清漪收起脑海里纷乱的思绪,直勾勾地盯着陆福林,试探性地问道。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陆福林的全身一震,腮边的肌肉一下子变得僵硬,明显地抽搐起来,他紧张的脸色由黄色变成蜡一样白,嘴唇也变得苍白,不安地蠕动了几下。
“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景清漪敷衍地解释了一下,又继续追问道,“当年的事情,想必你应该还有几分印象吧?”
陆福林被景清漪霹雳般的目光瞪着,惊慌到心都碎了。
“说吧,杀害我母亲,是不是别人指使的?”景清漪的右手指在桌面上随意地敲击着,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她沉声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景清漪的话语显得有些冷酷,陆福林的心似乎猛地紧缩一下,浑身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低垂着脑袋,小声说。
“我母亲和你们无冤无仇,我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会让你父亲冒着同归于尽的勇气,除非是有人指使。”景清漪的目光凝在一处,左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牙齿轻轻地咬着下唇瓣,眉头紧蹙着。
陆福林知道景清漪只是猜测而已,可他不能不深想,当年的事情,让他一直提心吊胆。
寂静里,他能听到从自己喉咙里发出的那种干涩的响动。
他在思考的时候,心底总是不安,简直就像提着自己的脑袋一样,全身的血液都跟着膨胀。这会儿,他身上的汗水顺着脊梁流到了腰上,很不舒服。
尽管会面室清凉至极,但紧张还是让他常常冒汗。
“……”
“不打算……坦白吗?”
“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福林紧锁愁眉,他的心里像揣了个兔子似的,咚咚跳着,无意中碰到景清漪的目光,他的心就一阵紧张,不知所措,他隐隐地感到景清漪那洞悉的眼神时时牵着他的神经,让他紧张兮兮,又让他担惊受怕,他被一种莫名的情绪驱使着,不安着……
“要不是你,我早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当年,在那般惊险的情况下,你都愿意救我,现在,我只想知道原因,一个让我家破人亡的原因。”景清漪紧皱眉毛,黑葡萄似的眼睛里凝结着伤感的情绪,凄楚的声音悄悄滑落。
“我记得,有个人来找过他,”陆福林把嘴张得像箱子口那么大,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他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我,还有点印象。”
“清漪将陆福林带到办公室来,他心生疑惑,不解地问。
“做拼图。”景清漪简单第说了下。
“谁的拼图?”张勇仍不明白,继续追问道。
“杀害我母亲的幕后主使。”景清漪的眼睛沉了沉。
“什么?”张勇震惊万分,他惊讶地问,“当年……空姐熔尸案不是意外?”
“嗯,那件事……绝不是意外那么简单,”景清漪低垂着眼睑,幽幽地说,“不过,有人想要将那件事作为意外,我偏偏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混蛋!真是够丧心病狂的,竟连孕妇都不放过。”张勇义愤填膺,眉毛抖动得像是发出了声音,两眼pēn_shè出通人的光芒,“老大,我们一起将主谋绳之以法。”
“谢谢。”景清漪轻点了下头,澄澈的眼睛里蓄满了感动。
“老大,你这说的什么话,抓捕罪犯,本就是我们警察的职责所在。”张勇安抚地拍了拍景清漪的肩膀,微笑着说。
夜幕降临,轻风微拂,启明星出现在东方的天空,放射出引人注目的光芒,仿佛一盏高悬在空中的夜灯。
大街两侧的华灯一起亮了,像早春初露的朵朵蓓蕾。
“老大,你先回去吧。这边有任何进展我发信息给你。”张勇扫了一眼还在做拼图的陆福林,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