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王道士忽然站定,吓的我的小心肝都要跳出来,心里想道:难道二哥的最后一句话又触犯了他的什么禁忌?这厮是不是转身又要发火,然后拉着我们四个一顿狂虐?
谁知道他只是转身,看起来杀气腾腾的,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瞪着我二哥。
瞪了许久,我就提心吊胆许久,像一个囚犯,在等着法官的判决一样。
可是末了,却明显的听他叹了口气,转身走了。然后传来一句
十步天机是真是假?真如何,假又如何?
看到他缓缓消失的背影,还有最后一声叹息,没来由的想起一个人——娜娜的五叔,他在当年给我们提示之后,同样的说了一句话“时间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却给了我同一种感觉,无奈,孤单,苍凉。
就好比所有的事,都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要坚持,但是却不能告诉别人,只有真正参与到事情中的人,才有那份身不由己,五叔是,王道士是,父亲是,二哥是,刘天禹是,都明显的对他们所知道的,所追寻的,有恐惧,有期待。
或许他们所做的,是一个剧毒且美味的佳肴,明知食之要死,却抵挡不住其中的诱惑。
会是什么呢?
等到王道士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我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疼,全身像是要裂开一样,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的躺在地上,朱开华抽了自己一巴掌,问道:同志们,我们还活着吗?
我想笑他,却笑不出来,无奈的回应他,活着,都还活着。
朱开华从口袋里面摸出一根烟,点上,却呛的自己直吐血,平复了之后,对我二哥道:赵家老二,活着好不好?
二哥没有回答他,他多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听不出朱开华的话里有话。 果不其然,朱开华下一句就问了出来:我想知道,张凯旋怎么样了?不管怎么说,前一阵子是他从号子里把我弄出来,我老朱不喜欢欠人人情,他的死活我不管,但是他要是有危险,我要去救他。
说完,不只是他,我都看着我二哥,不管张凯旋怎么着,我感觉,他就算是不和我们一路,也绝对没有害我们的心思,不然的话,我们当时在昏迷中,他完全可以一个个的全都给干掉,虽然放出了王道士是差点要了我们的命,但是或许他有自己的苦衷呢?我甚至不由自主的猜测,白瑾说,在菩提树下,她看到了张凯旋自己把自己装进了棺材里。
是我跟朱开华,无意间,因为朱开华的贪心想摸明器,所以算是巧合的把他从棺材里面“救”了出来,我们应该算是打乱了他的计划,那么,他是不是趁我们昏迷的时候,回到了下面的棺材里,又把自己装进去了?
他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在菩提树下证道? 可是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成佛,那只是佛家的传说,就是三岁小孩都知道不可信,虽然说我们所经历的事情都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但是证道成佛?那实在是太不靠谱了点,张凯旋不可能傻到真以为躺在棺材里就可以成佛的地步。
那么,依旧是那一句亘古不变的真理,谁都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
张凯旋把自己装进棺材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二哥缓缓的道:他在棺材里。
我一听就楞了,难道我猜测的是对的? 张凯旋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菩提树下的那口棺材里自葬己身?
可是二哥却用手指了指大殿里的那个大号的石棺,道:他把王道士弄了出来,他自己躺进去了。
这时候传来了一句熟悉的声音,道:对,他就在这口棺材里。
我听到这声音就是一喜!因为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是白瑾!我抬头顺着声音看去,才看到那个苗条瘦小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过来,身上的布条勉强的遮盖住重要部位,大片的雪白肌肤露在外面,她走过来,温柔的看着我,笑了笑:你没事儿吧?
我应该高兴才对,因为我在抱着必死的心态之后,却没死,而且见到了想要见到的人,我甚至激动的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的点了点头。朱开华在旁边调笑道:哎呦我的小三两呐,看到你的小情人就激动成这样?你那也叫没事儿? 没事儿你给大爷站起来瞧瞧呀。
我被他说的一个脸红,骂他道:草,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朱开华没接我的话茬,却转向了白瑾,问道:姓白的小娘子,你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到底是干啥呢?
而白瑾这时候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时候的平易近人,在刚认识的时候,她绝对不会说去忽略别人的问话,一直都是那么的有礼貌,可是现在,她却直接无视了朱开华,甚至给我一种她已经不是和朱开华一个档次的人的感觉,当然,是针对这件事来说,她应该是归于二哥五叔刘天禹这一类,是知情人。而我们,只是局外人。
她转身问我二哥:还能站起来么?
二哥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难。
她跟二哥认识?
不过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虽然我还是半个战斗力,但是明显的,考虑问题的能力却上升了不少。在听到她这么熟悉的跟二哥说话之后,我甚至马上就把所有的事情串成了一条线。
二哥在给了我平安信之后,应该是算定了,我会找朱开华跟张凯旋,因为除了他们俩,我实在是没有拿的出手的朋友,但是二哥在那个时候,已经通过未知的原因,怀疑了张凯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