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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到这位新任上将军,谌益猛与许峰两位老将均未想到,这林弈会是一位如此年轻的将军。林弈此时年纪不过二十七,一脸瘦削淡黄稚嫩,看上去最多只是军中一名中下级军官。在最讲究军功资历的秦军中,将军们对那些一战一功扎实打出来的高级将领,最是信服。而对林弈这样年纪轻轻,未有任何显赫军功便突兀地就任一国之上将军,诸如谌益猛、许峰这样戎马一生的白发老将,心下难免微微有些不甚服膺,语气也不是很恭敬。
而老将谌益猛便是眼下的蓝田将军。论司职,蓝田将军隶属原来的囯尉府(即秦帝国统一后的太尉府),总司蓝田大营的粮草辎重等等后勤事务,几乎等同与后世的后勤部长。虽则挂着将军之名,其实是偏文之职,几乎没有带兵上阵之可能。那位守营军主将许峰,倒是正儿八经的军职,不过其所部也只是负责看守营寨修葺军营器械的守营老军而已,并不是真正的秦军百战主力。因了这两人司职均不是显赫重要之位,故而这两个老将躲过了赵高屠戮帝国功臣将星的腥风血雨。
林弈将老将谌益猛不甚恭敬的神态尽收眼底,却丝毫不引以为意,浑然不觉地快步走到这几位将军跟前,和气地问道:“不知各位将军适才在商议何事?”
“启禀上将军,末将等人适才在议论眼下战事。”朱辉这位刚刚过四十的壮年将军倒是对林弈十分恭敬。
“哦?可有结果?”林弈简短问道。
“老将倒想先请教上将军,对眼下战事时局有何精妙评判?”朱辉尚未答话,便被谌益猛抢过话头,语气中颇有轻蔑考校之味。
“林弈人微望轻,不敢自专,还想先请教老将军一番!”林弈面上谦虚一句道。心下不由的暗骂一句:“这老头子着实傲慢,竟然不将我放在眼里?还要考校我?真他娘的气死老子也!”
“哼,身为一国上将军,对于战事竟不能做到了然于胸,谈何统领大军攻城掠地、纵横沙场?”谌益猛竟是鼻端冷哼一句道。
身后的郑浩见谌益猛屡屡出言不逊,按耐不住怒意便要开口责问,却被林弈一把拦下。只听林弈淡淡道:“既然老将军要考校于我,那林弈不才,便略述己见,权当抛砖引玉罢了。老将军若有高见,林弈自当洗耳恭听!”
说罢,林弈便走到那副巨大的写放山川前,一指关中之地朗声道:“如今大势对我大秦极为不利,笼统言之,关中腹地四面受敌,岌岌可危。东面,有以楚国上将军项羽为首的楚军主力四十余万,且还有陆陆续续从山东各地赶来的小股诸侯势力,正联军压迫我函谷关正面。项羽军中谋士范增,足智多谋常有奇策,巨鹿之战时,便是范增唆使项羽派军断了我军粮道,才使王离十万九原铁骑一战覆灭。东南面,则有以沛公刘邦为魁首的盗军,主力亦不下十万之众。且刘邦军中还有一位旧韩申徒张良,在为刘邦出谋划策,其人狡诈多谋、诡计多端,曾怂恿旧韩王安图谋复国,并在阳武县博浪沙雇一猛士用大铁椎袭砸皇帝驷马轺车,欲图行刺我始皇陛下。以林弈推断,刘邦军恐怕此时业已袭破武关,正向我蓝田塬挺进。此外,西北两面,则有欲图举兵复仇的匈奴新单于冒顿,正在虎视眈眈,若是稍有不慎,则匈奴飞骑便会趁机南下,袭占我阴山南麓的水草丰茂之地。如此四面危急,我大秦关中现存的这点屈指可数的绵薄军力,若是稍有运筹不当,那瞬息便会有亡国灭军之险!老将军,以为如何?”
林弈一口气说了这许多,末了一句看似请教之语,实则便是又将难题交回老将谌益猛手中。闻听林弈一席透彻明晰的局势剖解,谌益猛、许峰两位老将不禁面面相觑、愕然良久。片刻之后,谌益猛老脸一红拱手诚恳道歉道:“老将惭愧,竟然以为上将军年轻资历浅薄,对大局战事定会捉摸不定。然上将军一席透彻评判,令老将茅塞顿开。上将军雄才大略,直如武安君白起在世、上将军王翦重生,老将对将军甚是服膺!老将坦言,自此定谨奉上将军军令行事,而不敢有丝毫疑虑猜测之心。”
“上将军年少有为,运筹帷幄堪与名将比肩,真乃我大秦之幸!老将亦甚为服膺,定谨奉上将军军令行事!”守营军主将许峰跟上一句诚恳道。
“二位老将军谬赞了,林弈岂敢与白起、王翦二位战神相提并论,实在汗颜!二位将军皆是军中前辈,见多识广,德高望重。林弈晚辈后进,还需二位将军多加指教才是!”林弈面上微笑谦逊道,心下却微微得意暗道:“嘿嘿!亏得老子穿越前,还读过一些史书,要不眼前岂不要大丢脸面,就要被你们这两位白头翁给难住了。”
“上将军莫要再谦逊,眼下时局危急,还请上将军将如何应对之策,作速示下,老将等人也好早做战事准备。”谌益猛奉承几句后,却是语锋一转硬邦邦道。
“老将军所言甚是,林弈谨受教!”林弈自觉无趣,遂正了正辞色,指点着那副写放山川继续道:“眼下我军军力大致分布如下:都城咸阳尚有陈建新、谢树挺二位将军的不到两千重甲歩卒,另有数千王城禁军,及若干数量的新征召而来的新兵。驻军四塞:函谷关只有孟坤将军的三千守军及近五百户的随军驻屯的老秦人;武关及离石要塞守军兵力暂时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