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上的雪又大了起来,顷刻间便将他挖的坑盖住,看不出痕迹。夜已经降临了!
两人再次回到刑场,却看见刑场上多了一些军士,那些军士四处张望,军士中间,又有个身穿褐袍的白面胖中年。
而岳云和张宪的尸体,依旧躺在原地,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只有首级的一截头发依稀可辨。
瑗瑗与萧山躲在原来藏身的大树后,瑗瑗跺脚道:“哎呀,来晚了,怎么办,这里这些人这么多,我们怎能偷得到尸体?”
萧山道:“这个简单,你去引开他们,我去偷尸体,瞒天过海,声东击西什么的!”
瑗瑗道:“你也读过兵法?”
萧山膈应了一会儿,最终摇头:“顺口胡说的,我读书读得一般,师傅们都对我很头疼!因为笨,常常气的师傅们吹胡子瞪眼什么的。”
瑗瑗丝毫不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只是道:“这些人里面,有我的熟人,我不是很方便引开他们!还是你去引开他们,我去偷尸体!”
萧山看了看远处那带着一队军士的中年白脸胖子,又看了看瑗瑗,道:“那些人看起来像是在找人,找你的?”
瑗瑗跺脚:“你废话太多!快去把他们引开!”
萧山眉毛一挑,看着瑗瑗,似笑非笑道:“看来真的是来找你的,我去就是!”
说毕便从大树背后转出去,装作找东西的样子,慢悠悠的转到了刑场。
他才刚刚靠近刑场,白脸胖子就走了过来,远远的叫道:“喂,那个小孩子,你过来!”
萧山听那白胖子声音又尖又细,十分的奇怪,也不知道那白胖子是瑗瑗的什么人,便慢慢的走了过去。
白胖子身边还跟着两个军士,萧山见他们两人的打扮,和自己白天见到的殿前诸卫的服饰差不多,心中有些暗暗吃惊。
却听那白胖子道:“小孩儿,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我家公子?”
萧山装作一脸天真:“你家公子是谁?你都没说是什么样子,我怎么知道见没见过?”
那白胖子跺脚道:“哎呀,是我急糊涂了,我们家公子,大约比你高一个头的样子,恩,大约这么高,长得白,穿的是……”
等那白胖子说完,萧山便确定这伙人是来找瑗瑗的了。
他心中想:你家公子刚刚让我挖坑他歇着,我现在也让你家公子倒霉一下!
萧山摇头:“好像没看见这样的人……哎,对了,我忽然有点印象,你家公子是不是腰间还带着个玉佩,上面有个大大的孔的那种玉佩?”
白胖子连忙点头,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小孩儿,快点告诉我,公子在哪里?告诉我了,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萧山叹道:“啧啧,我刚刚从西湖边上过来,看见湖边飘着一个人,有些像你说的那个样子。你的银子我也不要,你快点过去看看那个人是不是你家公子吧!我看那样子,只怕是失足落水淹死了!”
白胖子的脸唰的一下就变得惨白,双腿都在瑟瑟发抖,嘴唇都在哆嗦。
白胖子身旁的一名侍卫对萧山的话有点怀疑:“西湖离这里,足足有半个时辰,你怎么……”
那侍卫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被白胖子骂断:“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点去找啊!我的爷爷啊,这次我小命不保了!”
白胖子一面说,一面自己提着袍子就朝着西湖的方向小步跑去,他身后的侍卫哗啦啦的也走跟了过去,就连原先打扫刑场的军士也跟了过去,刑场上登时便的干干净净,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白胖子跑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回头道:“咦,刚才那小孩儿呢?怎么没把他叫来带路?哎呀,算了算了,咱们赶紧去看看,老天保佑,那小孩儿说的是假话!”
萧山见所有人都走了,这才回头,对着藏在大树后的瑗瑗叫道:“人都走光了,快点出来吧!”
瑗瑗过了一会儿,才从树后转出,有些好奇的问萧山:“你刚刚说了些什么,那些人就都忙不迭的走了?”
萧山微微一笑:“我见他们是来找你的,就说你掉到西湖里面了,让他们快去,去的晚了要出人命!但是没想到,竟然连打扫刑场的军士也跟着一起去找你了!看样子你来头不小啊!”
瑗瑗一开始听说萧山居然咒自己死了,心中大怒,待又听得萧山猜测自己的身份,也顾不上发怒了,只是含混道:“胡说八道!快点去搬两位将军的尸首!”
萧山和瑗瑗两人一起走到尸体边上,瑗瑗朝那两具尸体行了个礼,便想要弯腰将尸体搬起来。
但此刻天气寒冷,两具尸体身上的血和石板地凝固到了一起,根本搬不动,瑗瑗试了两三次,都未能成功,只得没好气的叫萧山:“快点过来帮忙!”
萧山四处看了看,见四周也没什么工具能够利用,只得和瑗瑗一起,两人用力拖拽尸体,嘭的一声,尸体被拉离地面,终于能够背起了。
两人歇了一会儿,又去拖另外一具尸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人才把尸体扛在背上。
萧山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把张宪的首级包好提在手中,瑗瑗却是拿了身上的一块大帕子,将岳云的首级提好,两人沿着街拣小路走。
萧山本来有些担心会遇到巡查巡逻的士兵,但瑗瑗却好像对城中士兵巡查的路线十分熟悉,知道该什么时候躲避,又该什么时候前行,一路前来,虽然遇到城中巡查的士兵颇多,但竟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