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盲人发短信,这不是让人家找事儿吗,多不方便啊。
丁陡想起来半个月前绍耀说公司有些忙,“可能是正在开会不方便吧,那老板我就先走了。”
酒吧里这边隔了两条街,丁陡对这段路很熟悉,只要人不多的时候他能走的很顺利,他没让温贺跟着自己来上班,怕累着小孩儿了,晚上还要跟着他大半夜才睡觉。
酒吧周五的时候是一星期以来最热闹的,海峰正忙着招呼客人,一眼瞧见丁陡,看他后面没人问道,“绍先生没和你一起啊,那小孩儿呢?”
“嗯,贺贺不来了。今晚人多吗?”
海峰正往话筒上安装一个金属帽,“还行,你去吧台等候一下,然后八点多的时候你就先上台,小丁你吃饭了没。”
“嗯,我包里有吃的。”
丁陡坐在吧台人少的一侧,拿着买的面包慢悠悠的吃,正吃着感觉有人走到他面前,是海峰新招的调酒师,将一杯温牛奶放在丁陡手旁。
“小丁,绍先生给的,让我帮忙加热了一下。”
丁陡立刻转头试图寻找绍耀的靠近,“他来了?”
调酒师耸耸肩膀,“我不认识,不过说是姓绍,我见他匆匆去后面了,估计是去卫生间了,你晚上就吃点面包够吗。”
丁陡笑了笑,眼尾弯弯渲染一抹会心的微笑,“够了的。”
想到绍耀已经来了,丁陡心里一暖,好像只要绍耀在他就会更加安心,丁陡捧着牛奶慢慢喝,想着贺贺没有来,贺贺他......还喜欢绍耀吧。
丁陡慢慢的摩擦手里的导盲仗,眼眸微微垂下来,贺贺喜欢的吧,他几乎都没有听到贺贺叫他的名字,可贺贺叫了好多次绍耀。
绍先生会照顾人,绍先生身上总能拿出来好多玩的吃的。
丁陡正想着,突然有人匆匆走了过来,猛地按住他的肩膀将他转了过来。
绍耀身上熟悉的感觉让他勾唇一笑,手扶上绍耀按住他肩膀的手腕问,“怎么了?”
绍耀低头紧紧皱眉,丁陡看不见的脸上带着几分冷硬和惊慌,“把你手机拿出来。”
丁陡刚摸出手机就被绍耀抓走了,一旁的温贺走过来抱住丁陡的胳膊,缓慢的喘息,小声的叫,宝贝儿。
丁陡一愣,“贺贺,你怎么和绍先生一起来了,吃饭了吗?”
绍耀六点多到推拿店时却得知丁陡收到了他的短信先走了,绍耀的心猛地拧了起来,薄唇紧抿,“走了多久?”
“有四十分钟了,绍先生,你不是让小丁先——”
“我没发短信!”绍耀沉声说,刚一出门就遇到了走过来的温贺,他赶紧带着人一路飞奔跑过来。
他就算再忙都不可能给丁陡发短信联系的,明知道他看不见,又怎么可能给他找麻烦,丁陡手机上的号码显示的却和他的一模一样。
想到这儿,绍耀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一瞬间想到会不会是缉|毒所里的严京出来了,打算报复豆丁,可丁陡好好的坐在这儿,那是谁冒充他给丁陡发短信。
绍耀拉着丁陡的手,一寸一寸用眼睛扫过他的身体检查他是否有什么损伤或者不正常的地方,绍耀伸手摸摸丁陡的腰。
丁陡笑着向后躲一下,“痒的。绍耀,你怎么了?我的手机有什么不对吗。”
绍耀和温贺对视一眼,抿成一条冷硬直线的薄唇微微松了一口气,冷峻的眉梢却迟迟不消,看着他完好的坐在自己面前却仍旧放心不下来。
绍耀摸摸他的脸,柔声说,“没事——没事了。我在路上遇上温贺,把他带来了,我去给你再买点吃的吧”。
丁陡拉住绍耀,“我吃饱了,还喝完了牛奶呢,你带贺贺去吃饭吧。”
绍耀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票子放在温贺面前,他反手握住丁陡的手,目光深邃幽暗,因为刚刚那莫名其妙的短信而惊慌的跳动着。
太害怕他出事了,绍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涌上的悸动,“你——有没有遇上什么人?”
“没有啊。”丁陡好像感觉出绍耀的情绪,用手指蹭了蹭绍耀的手背,“绍耀,到底怎么了?”
绍耀站起来,揉揉他的头发,眼底辗转一抹长情,“怕你饿呀,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你等我一下。”说完不等丁陡拒绝就先走了。
绍耀绕过酒吧,打了个电话,才去对面街上卖吃食的地方。
丁陡怀疑的小声问温贺,“贺贺,你们来的时候遇上了什么吗,我觉得你们有些奇怪。”
温贺努力使劲的摇了摇头,将脸蹭在丁陡肩头,温温的叫着,宝贝儿。
绍耀买的烧麦和蛋糕,丁陡觉得有些腻,只稍微吃了一点就全部都给温贺吃了。
酒吧里人越来越多,温度也高了起来,流光溢彩的灯光将酒吧的气氛调的很好,舞池里缓缓流淌优雅温柔的音乐。
丁陡觉得有些热,不知怎么,想到绍耀在下面时就抑制不住的心跳,从缓慢的节奏一直到一声比一声剧烈,就好像要跳出胸腔。
他无意识的拉了下衬衣,让身体舒服一些,嗓音微颤低沉婉转,音乐声如同清水浇入激烈跳动的心肺,眼眸中好像看到了多年前那一日早上斑斓温暖的阳光。
耳边仿佛被心跳声沾满了,他轻微喘气起来,扑通,扑通,扑通,剧烈炽热,滚烫的温度和疯狂的心悸让他几乎坐不稳。
歌声戛然而断。
绍耀一把抓住歌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