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振威才掀帘出得门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朝思暮想的小女人手里撑着把鸡油黄的纸伞,侧着身子正与赵广辉同胡忌笑盈盈的说话。
依旧上着荼白春衫,下穿豆绿洒花褶裙,或许来时走得急些,裙袂随着脚尖起落,擦磨过石子甬路,洇湿的一边儿深绿。
他便听得赵广辉哽着声问:“嫂子在这里过得好么?可有人欺负你?”
“好!这里山清水秀,都是淳朴农人,我险些乐不思蜀了!”小女人轻笑,眼波潋滟,那弯翘的唇弧温柔水媚。
乐不思蜀!周振威面一黑,他都想死她了,她竟然说在这时乐不思蜀!
果然,赵广辉很爷们的仗义执言:“嫂子可知大人有多难过,那日早没见着你,脸瞬间铁青,流了眼泪,差点把屋子都拆了,当晚就去找驼背老儿的铺子,赶一夜路才至这里,早在田埂上瞅到嫂子,驼背老儿阻着大人不让见,气得大人和他动起手来........!”
差点把屋子都拆了他承认!至于脸瞬间铁青,眼里有湿泪.......!这赵侍卫当时像老鼠见猫似的,跪地请罪,哪敢抬眼看他,即便有他也抵死不认,忒没面子!这小女人还乐不思蜀,一点都不想他!
玉翘听着赵广辉这番话,面上依旧浅浅的微笑,可那颗心却酸酸软软的不成样。眼里潮呼呼的,定是斜密的雨丝落进了眼,润湿了颊腮。
“赵侍卫何时言语如此夸张?如在军营里,可作谎报军情处责!”粗嘎低哑的熟悉嗓音响起,玉翘抬头看他,这几日瘦了,脸廓棱角愈发清隽,幽黯的深眸里有些狼狈,带些激动,饱含柔情。
还不承认!赵侍卫老实巴交的,才不会瞎说一个字!
六月淅沥的雨中,一对患难于共的人儿眉眼痴痴缠绕,那情爱便如浓浓的春江水,在彼此心里泛滥成灾。
赵侍卫咳了两声,拉着不识相的胡忌嘀咕着转身去了偏房。
周振威宽厚的大手接过玉翘手里油伞,替她撑着,另一只手去握她的纤白指尖,指尖触着冰凉,索性窝成拳攥进掌心。
领着她朝屋里走,边低声问:“可是看到那束花晓得我来了?”
玉翘模糊不清的嗯了声。
周振威又问:“你是怎么来的?他们怎允你来我这见面?”
玉翘轻道:“我寻了樊夫人帮忙。”
还是简短的回几个字,不知怎地,喉咙如被什么哽住,一开口说话,舌头就抖颤。
周振威索性不问了,
他掀起帘同玉翘一道进房,再把油伞去搁墙角边儿。
玉翘把两扇木门拉紧合拢,想想,又落下闩。
才转过脸,周振威健实火热的身躯已紧贴过来,避开她的挺肚儿。
粗砺的指抬起她柔细的下颌,迫不及待的,将那嫣红的小嘴儿吃含进糙唇里。
那般热烈狂肆的将嫩舌尖卷咂的酥麻啮痛,忒般用力的混搅甜似糖霜的湿津。
因着喜悦,因着相逢,因着深爱,因着什么都不重要。
本就是一对彼此情钟的夫妻,只把那唇舌间咕吱的诡秘声响,弄的许久都流连不散。
“嗯.......”玉翘被他亲的噬魂摄骨,颊腮更是撑得酸胀不已。
微挣着想喘口气儿,才弄出些空隙来又被他急急堵上,索性顺了他,此时即便因着吸不上气死过去,她也甘之如饴。
昏沉沉伸长酥臂在他颈后交叠,从发角往下至宽厚的脊背,充满柔情的摩挲或爱抚,想好好的疼他,这个爱她至深的男人。
不知何时,玉翘已被小心抱上了床榻,瞧着男人扯她腰间的绦子,衣襟处便似松似掩的轻散开来,忍不得羞着脸儿低喃:“我只能出来一个时辰就得回去,否则樊夫人不好交待。”
“好!”周振威喑哑着嗓音答应。眼眸却紧紧盯着她胸前丰腴处。
那夜他中春毒时,翘儿到底还是被他伤到了,瞧这梨花白雪处,赫然交错着条条青紫指痕,委实触目惊心的很。
虽然已再缓慢的淡褪去,可足起想见他那时的力道有多狂猛而不可控。
“傻瓜!你这个傻瓜!”周振威俯首去亲自个摧残出的指痕,听她细细吸气,若有似无的嘤呜了声,原还在痛着。
动作愈发轻柔,如花瓣轻触,似羽毛微拂,如雨霖洒落,似热焰焚身。
弄得久了,玉翘气喘吁吁的去抓他手臂,满脸儿潮红,咬着唇把话支吾:“你那里起了,我帮你!”
周振威不理,只凑近她耳边低问:“中春毒那日,你帮我含了口,实委屈了你。今我换来伺候你.......!“
那男人深沉绵长的呼吸喷在她颊腮颈间,热辣辣火烫烫的,禁不住轻轻抖颤。
玉翘半睁开烟雾氤氲的眸子,周郎生得真是好看,满目的阳刚威武,此时唇边轻染她口上的脂红,不羁起来,却欲让她坠入他的迷障。
环下他的颈,用指尖去抹她留下的红,把甜蜜的情话,脸红心跳地诉给周郎听:“那夜我心甘情愿的,不觉得委屈!”
.........
再夜儿雨已停了!月光明皎皎的,筛落一地的树影空冥。
周振威拦腰横抱着玉翘,精气神扬走的不快不慢。
幸得农家歇息的早,透窗偶有几户还燃着烛火,也一忽儿熄灭成黑。
“周郎,那日解春毒的药可有用上?”玉翘懒软地揽着他的颈,旁敲侧击的探。之前一进门就被他裹进怀里吃弄不休,糊里糊涂的把这个忘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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