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凤华看着玉翘择了榻边花椅端坐,若有所思道:“你是恨我的吧!恨我怎么就夺去你的夫君,成了这府里的夫人。”
玉翘摇摇头:“不曾恨过你,即便恨,也是恨那男人意志不坚而已。”
“你的想法倒于常人不同!”曹凤华掩唇咳几声:“你当真如李夫人所说,是重活一世的人么?”
玉翘沉默半晌,瞅向她憔悴容颜:“是又如何?却是活得比常人更辛苦。”
这是承认了!曹凤华怔愣会,喃喃道:“我估计要死了!最近常做些奇奇怪怪的梦。梦到自个如愿以偿,嫁给周将军为妻,还孕育了子嗣。原来周府也是个不太平的,我遭算计滑胎,也无人撑腰。自此又做下诸多错事。”
她掩唇咳了会:“这就是我前辈子过的日子么?”
“陈年旧事都不愿提,更况这些虚无漂渺的梦中景。”玉翘淡淡安慰她:“你莫在胡思乱想,好生养病吧。”
“我知道自已时日不久长,”曹凤华笑容发苦,盯着门帘处:“你瞧,黑白无常就等在那,面目忒是狰狞呢,你死时可有见过他们?我常想如若我能重活,会是个什么样子?定能比现在过的好吧?”
玉翘不自主也朝门帘处望去,暗绰绰一团什么也没有,背脊却一阵阵发凉。
她死的时候,只觉得颈间鲜血灼烫,疼痛难忍。不曾见过什么黑白无常。
想想方雨沐,即便重活又如何!逐叹口气道:“还是忘记一切,重新过另一种日子吧。未尝不会幸福。”
曹凤华不再吭声,良久后,玉翘看她似乎睡了。静静起身,揩着帕子轻踮脚尖要走。
却听她有些模糊的说:“李臣相定会叛反!李夫人恨周将军,更恨你,自个好自为之吧!记得帮我把烛火吹灭,同你说了半日话很累,要好生歇一歇。”
玉翘扭头看她,却见她扯下半开的纱幔,层层密密荡下来,是真的不想再同她说话了!
烛火不知何时熄了,袅袅冒起一缕残烟。
周振威听到帘子响动,朝玉翘看去,神情不出所料闷闷的,带些难抑的忧伤。
他也不问,只去拉她的手,穿园过径慢慢朝门外走。
“曹凤华说,李臣相会叛反。”过了会,玉翘抬眼望见天际夕阳还在,金色余辉暖暖的,淡扫她心头方积的阴霾。
“嗯!”周振威应了声,并不多话。等了会,玉翘有些失落的看他:“你现在都没话与我多说了么?”
周振威额前一团黑云过,他是看她心情不好,想让她静静,却静出事来。
索性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唇角浮起淡淡笑意,边走边抵住她额头:“我有好多话想同你说,比如,你何时才愿与我同房?”
玉翘瞬间红了脸,捶他一下:“不要理你!”
“瞧,我要同你说话了,你又不要理我。”周振威把她逗弄:“做你的夫君委实不容易!”
玉翘咬咬唇:“即然这般委屈,把我休离便是。”
“你可真会想!楚玉翘,你这辈子都休想甩脱我。”周振威俯身亲她的小红唇儿:“做你夫君,虽不易,我却甘之如饴可好?”
府门边立了十几个侍卫,见着素日沉稳端严的周将军,将夫人紧箍在怀里出来,时不时偷个香,那脸上的笑容一片温柔。
忙低垂首,画面太美,不敢看!。
........
又上了周振威这厮的当!
玉翘心里嘀咕,她问过他伊墨公主模样长得可好看?他一口一个不好看。
她还真信了!想着关外胡人女子不外乎粗壮健实,凹眼高鼻,不及汉女长得纤弱精致。
她就没把自个好生打扮,穿着九成新的旧衣裳,素淡颜面把这个公主迎进屋里。
哪想却是美的让她看的都移不开眼。肌肤雪嫩,粉唇饱满,特别是一双眼眸,蓝如海水般清澈。
性格也好,没啥架子,学她们盘腿坐在铺地面的竹席上,热络的说话儿。
糖糖威秀气,缩在娘亲怀里偷看,威宝却爬至伊墨跟前,扶着她胳臂蹬着小胖腿站起,凑近细细打量,没会儿,一串串口水从嘴角滴下。还回头朝娘亲咿呀,是个美人,得讨来做媳妇。
色迷迷的家伙,不晓得随了谁去!
玉翘伸长手臂,想把威宝捞回来,臭小子嗯嗯不依,索性抱住伊墨脖颈,往她怀里躲。
“威宝回来!”玉翘有些没好气,还有点酸滋味。
威宝听出娘亲闹别扭了,恋恋不舍的把口水擦在美人肩上做个标记,要往回爬,没办法,谁让那是自个的娘亲呢!
伊墨哪知这对母子的心里计较,看着威宝虎头虎脑,浓眉大眼可爱的很,反而揽着不让走,只笑道:“我素来嫌娃儿顽劣,总不近身的,可瞧着威宝心里喜欢的很,让我多抱抱他。”
玉翘便不好强拗,碧秀端来几碟糕点,一盘切成块的冰镇瓜果,两碗玫瑰露调成的水儿,清香四散开来。
伊墨各样皆尝尝,很喜欢,边吃边问:“上趟朝会时,我瞧着周将军带去的夫人,只觉不配他,现瞧见夫人你来,又觉得周将军配不上你。那位夫人今怎不见过来?”
玉翘默了默,才淡道:“二夫人身染恶疾,前日殃了!”那晚看过她回来后,没一个时辰,将军府便来报人没了。
“哦!朝会时见她气色就不甚好。”伊墨不以为然,这个人仅一面之缘,生死与她无关。
两人又说了会闲话,玉翘笑问道:“伊墨居次汉话说得好,听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