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倩。
我们现在应该称呼她为“艾米丽·金妮”。
她所下榻的酒店在北京的东三环,地处于闹市区,现在这个时间段又出于北京交通最拥堵的时间段,因此等到我和胡菲玉赶到的时候,大量的营救人员早已经封锁了现场,并且做好了营救准备。
我抬头向楼上看去,这个酒店的楼层数在外面看上去应该至少有二十四五的样子,现在大概在十五楼的位置上,能够看到一个人正坐在窗户外面,因为距离太远,我根本就无法看清这个人的长相,但是能够看到她的情绪貌似很激动。
胡菲玉带着我来到了楼下警方所拉起的警戒线的边上,我发现在程倩所在的窗户对应的楼下正下方的地面上,已经架好了安全气垫。
但是这个安全气垫,在我的眼中似乎并不会起到什么作用,因为我看到这个酒店的建筑,每个窗户下面都有一块凸起的墙体,根据楼下较低的楼层判断,这个凸起的墙体完全可以供一个成年人踩在上面当做跳板,一旦借着这个跳板往下跳的话,这个充气的安全气垫是根本接不住的。
而负责营救的消防队员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现在正在紧锣密鼓地给另外两个气垫充气,看样子是要将多个气垫拼到一起,来扩大安全的范围。
不过在我眼中看来,这个程倩八成来讲是不会往下跳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种事情如果经常看新闻的朋友们,应该都有所了解,一般真正想死的,或者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的,肯定就是直接跳了,不会给别人任何的准备时间。
而相反的,只有内心相对矛盾的人,对这个世界从感情的角度还有所牵挂的人,多半才会采用这种方式,而这种人,基本上多数都是能够通过开导自己走下来,或者利用营救队员的手段强行解救,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一般致死性都比较低。
而我也相信程倩坐在楼上,她肯定已经看到下面正在准备的一切了,如果她真的做好赴死的决心的话,肯定早就已经跳下来了,何苦还要搞得这么轰动呢?
当然了,这也只是我内心当中排除自己是一名警察的一些看法,但是眼下,我认为一名人民警察,是自然不能允许程倩从楼上跳下来的这种情况发生的,就算她是平民百姓也好,还是我内心当中的犯罪嫌疑人也好。
但是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却没有我想像当中的那么顺利,首先一点,我和胡菲玉在通过警戒线的时候便遭受到了阻拦。
我的警官证,在这个场合并不具备太高的效益,但是胡菲玉的证件就很明显比我好使多了,她隐秘地从上衣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只是半展示了一下封皮,在警戒线旁边负责守卫的警察表情就立刻严肃了起来。
但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放我们进去,而是用对讲机向里面的负责人传达了一下情况,并且示意我们稍等。
胡菲玉皱了皱眉,她应该是从来都没有这样被拦在外面过,因此觉得很诧异,刚想要硬往里闯,我便急忙拦住她说道:“别急,这周围现在肯定全是记者,你就这样硬往里闯,万一和警方发生不必要的纠纷,让这些记者抓拍到可就不好办了。”
我知道,依照胡菲玉的职权,以及“grt”组织的能力,这种事情肯定是不值一提的,否则这个组织恐怕早就已经公之于众了,因此我也没抱太大的希望认为胡菲玉会会听从我的劝告。
但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胡菲玉竟然真的听从了我的建议,虽然嘴上没说,但是点了点头,然后就和我一起在外面等着。
约摸过了有四五分钟吧,一个身穿警察制服,看样子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警察从酒店的大门跑了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另外一名年轻的警员,来到之前和我们对话的警员身边,问道:“人在哪儿?”
之前和我们对话的警员抬手指了指我和胡菲玉,中年警察来到我们两个人的身边,中间隔着一道警戒线对我们两个人低声说道:“对不起,两位长官让你们久等了。”
胡菲玉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而后见到这名中年警察弯下身子,亲手为我们两个人挑起了警戒线,胡菲玉冲我一使眼色,她的表情是在说:“走吧,我们进去。”
我自然不愿意待在外面,跟着胡菲玉弯腰钻过了警戒线,然后我跟在胡菲玉的右手边,那名中年警察跟在胡菲玉的左手边。
一边往酒店里面走,胡菲玉一边开口介绍道:“老何,这位是从江城市过来的重楼,重警官。”
“哦,重楼警官,久仰久仰!”
我不敢说他是真的听过我的名字,但是这最起码的客套话谁都会说的不是。
他在说这句话的同时还在胡菲玉的身后向我友好地伸出了手,因为正在走路,并且现在时间比较近,所以我没有办法和他正面的去握手,只能伸出自己的左手,两个人先象征性地握了握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同时我也客套地回应道:“老何大哥,您过奖了,久仰这个词用在我的身上,实在是太折煞我了。”
老何笑着回答道:“重警官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胡长官身边跟着的,可向来都不是一般的人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把这句话接下去了。
这个时候胡菲玉接话道:“老何,现在这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
“哦,是这样的。”老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