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组长最终同意了我的说法,告辞之后离开了重案一组的办公室。
我转过头,发现陈赫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问道:“老大,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陈赫用一副严肃的语气问道:“重楼,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在这份口供上做什么手脚?”
没有想到我心里的想法一眼就被陈赫给看穿了,也或许是我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吧。
我走到一旁的碎纸机旁边,想要将肖组长他们记录下来的口供放进去销毁掉。
陈赫冲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问道:“重楼,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点点头,回答道:“我知道,以身试法,根据我现在的举动,我所犯的是妨害司法罪。”
“你知道你还要做?”陈赫继续问道。
“就是啊,二哥。”山槐也凑过来说道,“你现在的做法可一点都不像你啊,在我印象当中你一直都是嫉恶如仇,对犯罪分子的犯罪罪行绝不姑息的那种人,可是你今天为什么要袒护起苏浩来?”
我摇摇头,回答道:“你们两个都说错了,我并不是想要袒护苏浩,我是为了含含着想。”
陈赫和山槐两个人愣住了,我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将苏浩的这份口供如实上报的话,那么他一定会被判处死刑的,基本上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含含现在已经失去自己的母亲了,我不能让她再失去自己的父亲。”
陈赫和山槐都陷入了沉默,我再继续说道:“我们都是办案多年的老警察了,要知道法理的公正和人情的道义是无法完全做到水平的状态的,我身为司法公务人员,的确应该站在法理的公正角度来看待每一个问题,但是我在先前与苏浩单独谈话的时候,我看得出来,苏浩的良知并没有完全沦丧,所以我还想再给他一个机会,从我个人的角度,站在人情道义上给他一次机会。”
说完我见到陈赫和山槐两人依旧不说话,便再一次打算把口供塞到碎纸机里,可是这一次陈赫依旧是伸出手来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不解地看向他,陈赫摇摇头,对我说道:“重楼,想要站在人情道义的角度帮助苏浩的话,并不一定非要用这种方式。
说完他将我手里的口供拿走,继续说道:“这份口供先放在我这里,我来想办法去跟上级汇报这件事情。”
我欣慰地冲陈赫笑了笑,心里暗自感叹道:老大,你真不愧是我的老大,谢谢你一直都这么信任我,支持我。
陈赫被我的笑容搞得有些发毛,急忙解释道:“重楼,我可不是为了帮你啊,我只是觉得你所说的话有道理,我也只是想单纯地帮帮含含罢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啊,像这样的事情,今后不允许再有下次了听到没有?”
我点头答应了下来,陈赫又问道:“小楼,那接下来的行动,你打算怎么办?”
我简单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各项调查的线索暂时还并没有哪一条陷入了必死的僵局,所以我们现在的调查工作方向暂时不用变更,就照着现在的方向查,一定能够查到一些结果的。”
陈赫点头同意,我又转头对山槐说道:“老四,还得辛苦辛苦你,再跟我出去一趟!”
山槐不解地问:“二哥,去哪儿?”
“自然是再去会会郝仁了!”
郝仁所住的病房,其实就在我当初住院的时候所住的病房隔壁,现在我之前住的病房已经被整理干净并且住进了其他的病人。
这样一来相比郝仁的病房就十分的引人注目了。
因为整个这一层的所有病房门口,只有郝仁的门口永远都站着两名警察。
我其实可以不必亲自来的,但是因为我脑子里想到了我在昏迷的过程当中听到的小悦的声音,她说一定要让我亲自再来找一次郝仁,并且说郝仁一定会有事情告诉我。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我心底的幻觉,还是小悦的在天之灵显灵给我的提示,总之我很坚信这个提示,于是我决定自己亲自走一趟。
当我推开病房门同山槐走进去的时候,发现不仅房门口站着警察,房间里面也站着警察,看样子这些日子里,还发生了不少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就现在的架势来看,这些警察可并不单单对郝仁起到保护的作用,更多的是监视他。
和几名警员打过招呼,我看到郝仁躺在床上很不屑地瞥了我一眼。
我让在房间里监视郝仁的警员都先回避,只留山槐和我再病房里,我们俩一左一右走到了郝仁的床边,我开口问他:“郝仁,现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郝仁似笑非笑地微微翘了翘嘴角,反问道:“重警官,你们警方每天安排这么多人监视我,我想我的身体状况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得多吧?”
我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回答道:“郝仁,你误会了,你现在是我们警方负责保护的受害者,而并非是在我们警方控制之下的犯罪嫌疑人,所以你这个监视一词,用的是不是不太恰当?”
郝仁冷笑道:“不太恰当?重警官,那么我问你,你见过有谁在住院的时候,想上个厕所都要在你们警察的陪同下去的?我上个大号也不能离开你们警察的视线,你们也不怕熏死?大夫来给我换个药,也得经过你们门口那几位门神的重重排查,重警官,你们要是真想抓我,我认了,反正抓我的证据,你们手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