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听到我的问话以后,这才定睛看向我,当他看清我的脸以后,大嘴一咧,似乎是想要笑,但是却没笑出来,反而是激动的要哭。
他冲上来一把抱住我,大声喊道:“二哥啊,你可想死我了。”
走廊里来来回回走动的同事络绎不绝,他们看到这个场景之后基本上都是一愣,如果要不是他们基本上都认识我,放到一般的情况下肯定以为我们是一对“同志”呢。
我也很激动地抱着怀里的大汉,用力地捶了两下他的后背,问道:“老四啊,你怎么在这儿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在警校的时候,同寝室的把兄弟,排行老四的山槐。
山槐在我的怀里哽咽着抽泣了两声,然后松开了我,当我再看到他的脸的时候,我当时那个败兴啊,何着你这是“干打雷,没下雨”啊?
在我的印象里,山槐是属于那种特别爱开玩笑,而且开玩笑必开到你急眼为止,然后故意嘲讽你肚量小的人。
但此时山槐虽然也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便收手了,表情也变得正经起来,在正经之余,还夹杂着些许的忧伤。
通过他的表情我已经猜到了**不离十,果不其然,山槐回答道:“二哥,是‘贱人’叫我过来的。”
他口中所说的“贱人”,就是我们的大队长,也是江城市公安局副局长——剑君白。
起初他还不是队长和副局长的时候,是我们警校的校长,从大一到大三也一直兼任着我们的教官,类似于一般大学的导员。
剑君白在警校的时候平时对我们的要求十分的苛刻和严格,有些类似于铁面判官的形象。
但是碍于是教官和学员的关系,我们一直也不敢造次,因此我们也就私下里取他那奇葩的姓氏,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奇葩的外号。
大四开学的时候我们换了一个新教官,直到那时我们才知道他已经高升,被调走到了市局做副局长。
当时我们还很开心,几个关系比较好的还特地去吃个饭庆祝一下,而直到毕业的时候,我们才体会到剑君白对我们苛刻的要求是有回报的,当时他所带的学员的毕业成绩,全部排在同届最名列前茅的。
但是毕业以后,我们各自分道扬镳,真正继续从事警务工作的,只有我和山槐两个人。
寝室的大哥和老三去做生意去了,山槐因为在警校的时候就对电脑技术特别的痴迷,因此回到了离江城市1500多公里的老家当了一名网警。
至此我们也就各自忙各自的事业,只是偶尔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打个电话,互相问候一下,许久都没有机会见面,今番再见,便格外亲切。..
我刚想要说话,就见到山槐的脑袋后面探出来一个文件夹,然后重重地拍到了山槐的头上,同时我听到了剑君白的声音:“小兔崽子,说谁是贱人呢?”
山槐吓得一缩脖子,急忙闪开身子,回头对剑君白做出一副卑躬屈膝地态度赔礼道歉,看着山槐滑稽的样子,我只能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剑君白并没有要和山槐打哈哈的意思,冲我们俩一招手,示意我们俩进来。
走进办公室,陈赫和苏玲珑也在,我们几个人以剑君白为中心各自找地方坐好,这时我才注意到,剑君白手里拿着的,是我今天早些时候勾画过的那份小悦的完整尸检报告。
剑君白翻开到我勾画的那一页,递到我的面前,问道:“这是你写的?”
我点点头,虽然没说话但是却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剑君白继续问道:“能说说你推断的依据么?”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剑君白,情绪激动地反问道:“依据?这还需要什么依据吗?小悦的身体里发现了陌生人的jīng_yè残留,这还不能够证明她生前受到过侵害吗?”
剑君白摇了摇头,说道:“不够!首先我们没有在小悦的尸体上检测出她生前受到过任何暴力侵害的证据,所以光凭你的这个推断,不足以推翻现在的结论。”
说完剑君白冲苏玲珑一使眼色,玲珑会意,对我说道:“小楼,我们法医处刚刚又对尸体进行了一次检查,根据尸体体内的各项指标因素来判断,我们并没有检测到她生前服用过迷幻类药物,受到囚禁或是遭遇激烈的打斗等痕迹,而且根据我们对第一现场的即时勘测,根据小悦的尸体位置来判断,她是有过逃生的行为的,因此我们可以推断小悦在死亡之前,意识还处在清醒的状态,所以说……”
“你他妈放屁!”我失去了常有的理智,如果玲珑是个男人的话,我早就冲上去揍她了,“照你们的意思,小悦在临死前是自愿和别人发生关系的了?你们法医……”
我的话还没说完,在不远处的陈赫走近我,抬手就是一拳重重地打到我的脸颊上,因为我的情绪过于激动,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玲珑的身上,因此当我发现陈赫要揍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这一拳力道极大,打得我眼冒金星,头一晕,身子瘫软坐在了地上。
我转头望向陈赫,陈赫对我怒目而视,抬手指着我说道:“重楼,我承认你的分析能力是咱们警队最优秀的,但是你不要太自大,不要太恃才傲物,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警察,警察办案是要讲证据的,你以为我们不想推翻这份尸检报告的结论吗?可是证据呢?证据在哪儿呢?”
剑君白抬手拍了拍陈赫,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转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