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翎烁直接往瀾川国地宫那边赶去。
那里头有个出口可以通往另一个世界,她那次在地宫中误入过。不过,鉴于那次差点饿晕在那条通道当中,她决定这一回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储物的袋子她也在小鬼娃那里坑了一个,故而一切俱备只欠果腹之物。
只是如今瀾川国与幽兰国战事吃紧,果腹之物也变得尤其紧张。
这一回她是空着双手离了姬如安的大军驻扎处,别说一个干馒头了,便是半壶水都没有带。
而且她还是徒步行走。
又累又渴的滋味迫得她很没羞耻感地爬进了一户尚没来得及逃走的瞎眼老妇人家中,偷走了她屋里的一个储水囊以及清水三大瓢。
她做完这羞耻事的时候,老妇人的大包裹还卡在门缝当中没能扯出来,于是她好心地帮了她一把,谁曾想这老妇人却麻利地举了拐杖朝她头顶闷过来。
其精准度简直要亮瞎了她的眼。她赶忙往旁侧避过,还没来得及吐出话来却又遭到了这老妇人的第二次杖击,她只好再躲……
但这瞎眼老妇人却犹如武神附体一般,手里的拐杖竟是越轮越灵活,越打越血腥残暴。
水翎烁心下怄得要死,不过偷了个水囊以及一点儿清水,有必要把她往死里对付么?
她想要抽身离去的时候,却已是不能了。在这瞎眼老妇人越发凶狠的攻势下,她渐渐连躲避都变得艰难。
这时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便掏出那面可使人立即昏死过去的镜子。
然而,她把镜面对向这老妇人的时候,这老妇人不仅没有晕倒,反而还狂乱地嚎叫了一声,更加凶狠地朝她扑了过来。
这一次,她是避无可避,惊恐之下只护了脑袋用镜子勉强挡住老妇人劈头盖脸的一拐杖。
拐杖打在镜面上激出“叮”地一声脆响,紧接着,镜子便发出了沉闷而绵长的嗡嗡声,而后,她便听到镜灵惨叫了一声,就这么地阵亡了。
居然就这么地没了!
但这并不是什么震惊的好时候,因为老妇人手里的拐杖又轮了过来。
眼见着避无可避,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再次举了镜子再挡的时候,这老妇人却又忽然停止了所有动作。
甚至于她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平和了起来。
水翎烁看向她身后的那人,奇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人正是云鸿逸。
云鸿逸黑着脸,像看仇人一般瞪着她:“你能不能谨慎一点儿?!”
水翎烁:“……”
他又紧接着指了指那定住了的瞎眼老妇人,训斥道:“姬如安已经跟你说过这世界当中大部分都是外界生灵的剪影,但你看看,你这一路可有半点小心?”他见她默不作声地紧攥着水囊,忽又气不打一处来,“还不赶紧把这水囊放下!”
“……只是一个水囊。”莫名其妙地累了半天,若还把水囊放下了,那可就实在对不起她半天的辛苦。
是的,这个水囊已经意义非凡了。
她就不放!
“快放下!”云鸿逸再次怒吼。
“……”迫于形势,她最终还是把水囊扔给了他。其实她也没能坚持多久,毕竟实力悬殊。
想想她就心酸,在护国侯府的时候她就打不过他,之后她更是弱得厉害,至今都没能得报那两刀子戳心窝的仇。
偏偏她只稍稍有点想法,他便立即知晓了。这会儿他又洞悉了她心下的愤懑:“都跟你说过,那两下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有伤了你,才能够将孤瑾修给引出来,你放心,待出了此间,我必会偿还与你。”
这话他在医谷的时候也同她讲过两回,每回他开始煽情停顿的时候,她便又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本就又累又乏,这再一“过敏”,立即便感到眼前发黑,站都站不稳了。
云鸿逸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赶忙又把话锋一转,解释道:“这个老东西原本便是舍不得自己的一些个破烂才逃得比别个慢,而今战事又进展得快,她完全拖慢了集体剪影的节奏,这一步紧跟着又慢了一步,便使得自身成为了天道的弃子,成为了失控之物。”
水翎烁靠着门框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她这失控起来竟是这样厉害,照着她这样的漏洞出现的频率,这数千年来,我们这些生灵岂不是都被坑害得没有多少了?”
战争纠纷什么的每隔个几十年应该便有一次吧?谁扛得住突然便蹦出这么一个漏洞人物出来?
此间太可怕,她居然有惊无险地存活至今,实在是不容易。
云鸿逸却又沉了脸:“被天道当做弃子的并不仅仅只限于人形剪影,其它一切有灵性的东西都可能突然变成弃子!”
他这又气得不行,停下来喘了喘,才又接着说道:“这一点你务必要牢记在心里,莫要再犯今天这种蠢事。另外,你需知道,被掳进来的生灵没有几个是如你这般愚笨的,此间造物主也不止于傻到随便什么东西都弄进来为他所用。这些生灵任务失败会让他遭受反噬之苦,他把你拖进来虽然也有道理,但这也绝对是他没有料想到的意外!”
“……说那么多无非就是要让我明白自己有多蠢咯?”我蠢关你什么事了?
云鸿逸又气得想打人,手才捏成拳头却又见她似笑非笑地把他看着,顿时又气得好一阵粗喘。
水翎烁好心劝道:“我这样蠢笨你又不是才发现,别气坏了自己得不偿失。”
“砰”地一声,他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