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翎烁朝锦妈妈看去,见她这时候仍在挨了一顿板子的痛苦余韵中回味:龇牙咧嘴面容扭曲,还没能够从地上爬起来。
都这样了还要跳起来蹦哒,这该是怎样的执着?
她有些不解。
“圣主……”
见她看过来,锦妈妈立即虚弱地叫唤了一声。
水翎烁:“……”
有了小鬼娃的提醒,她哪还会应?只作跟其他人一般陷在了无法自拔的狂喜当中。
锦妈妈又接着唤了两声,她都假装没听到,反而将距离跟其越拉越远。
她径直跟着龙鹰去了外面,往无极崖那边行去。
而锦妈妈却也并非完全没能够引起旁人的注意,终于,龙鹰的那位未婚妻发现了她的可怜,小心地扶了她起来……
水翎烁也只留意到这么多,因为她接下来要跟龙鹰理论了。
“为什么不让我去?”她说,“我是圣主,是来跟大家一起共进退的,不是为了显摆装装样子!”
龙鹰毅然拦住她:“圣主身份尊贵,万一他们捉了您,进而以此作为要挟,可该如何是好?!”
她冷笑道:“你这是笑话本尊实力太弱,还是暗指我们神族实力不济,这许多军士却护不住区区一个我来?”
“……不是这意思。”
“那便别拦着!”
……
最终,水翎烁获得了前往崖边的自由。
远远望去,无极崖并不怎么起眼。
崖上面的植被与别处基本没有任何不同——也就是因为对我双方开战歪歪斜斜地倒了一大片而已。
那里的岩石也与别处一般无二,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亦没有任何特别的招摇姿态。
行到近处才知道,它的特别之处在哪里。
是风。
一股阴冷的气流在崖下盘旋着,发出呜咽之声,偶尔还会逸出而上,使得被拂过的人感到心底发颤,惧意骤生。
但这气流对这一带的植被以及不知道危险而偶尔经过鸟雀虫兽似乎并无任何作用。
龙鹰微微露出些许诧异:“圣主果然与别个有些不同,竟是不惧这风。”
水翎烁如何不知他这是有意让她靠近了,好叫她吃点苦头而自觉重回到后方阵营中接受重重保护?
她装作得意的模样,笑道:“我与神主可是一母同胞的,他能行的事,我自然也能行的!”
龙鹰点点头,面上的些许诧异之色完全敛起。
崖下深不可测,连阳光都透不下去,只勉强令得处在崖上的人看清崖下十余丈的距离,再往下便是一片晦暗。
但这已足够。
双方战斗便在可望见的范围之内进行。
数十个难分敌我,半人半兽形态的家伙正打得难解难分,器械的碰撞激发出各色刺眼光芒,看得水翎烁眼花缭乱。
在她看来,神族也好,兽族人族精灵族也好,都是一个相同的体系,不说同类,至少也是同祖。
这世界里的人族也并非如那些从前的世界里生得那般精致,虽没有精灵族那般生得抽象,却也跟半兽人样貌接近。
而这世界里的法术招数也常常出现得莫名其妙,她琢磨着更像是随着身体的潜能一般,在激战中突然迸发出来的。
或者说,这些人更讲究器械的运用以及意念的控制。
她本就怀疑,这下亲眼看到这些人在对战当中的表现,便越发肯定当初和云鸿逸来到这世界时为何会那样被动——抛开兽皮图的诡异不说,当时龙鹰出来时必然是在一瞬的功夫里在意念气势上占了绝对的主导地位。
一念之间便能够使得别人魂肉俱灭,这是她所了解到的仙侠世界当中的秒杀招数。可那能够被触发的境况却是两者之间的实力悬殊。
而反观这对战当中的各位,拼的却不是术法修为的高低,更多的却是器械配合之下的蛮力和在意念配合下的术法技巧。
要说她是如何确定出意念这种抽象的东西的,那便是凭着她不惜看花了眼也要尽力看到的各位打斗者脸面上的神情。
除了龙鹰这样善于隐藏情绪的面瘫脸怪胎,这世界当中的人几乎都是直白得让她心下都忍不住狂笑。
他们实在是不善于掩藏自己的情绪。
而做不好掩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排除性子直爽这一点,剩下的这些基本都意味着其灵智的不高。
总被嫌弃不够聪明,而今却到了一个普遍愚笨的世界,这如何不叫她心生窃喜,倍感自信?
而现下最吸引她目光的自然不是那些普通人。
她心底比龙鹰等人更加好奇无极崖下边的统领者究竟是如何蛊惑人心的。
联想到神主和龙鹰以及神后等人所讲到的从前与无极崖一战的境况,她觉得高高在上的神族和那在崖底逍遥的所谓生来四肢不勤一族或许只是某个时期同一个族类内部斗争的产物。
就目前来看,神族仍在这世界当中占据着主导地位,使得其怒而征伐的原因虽然有报宿仇的意思,但其最直接的原因却在于双方对于那些低等种族的控制起了冲突。
一方理所当然地接受低等种族们的供养,而另一方却以心忧天下的胸怀“拯救”这些低等种族。
既然神族都需要填饱肚子,那么无极崖下边的那些人也必定不可能不管腹胃之需……说到底,这终究是一场上位者之间的利益纷争。
崖下,龙琪一头银发尽皆散开,招招狠厉却又招招被制,每一个回合都看得崖上众人心惊胆战。
她不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