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靳瞳仁骤然缩放,半响才嗤笑。
“荒谬。”
秦如歌却是一脸正色。
“否则,你怎么解释,这一切才算合理。”
容靳笑容一点点收敛。
她竟然说灵魂易主,这种话,谁都不会信。
“我甚至全盘接收了你妹妹这些年的记忆,你要是不信,大可考察一下。不过,记忆断片的关键,却是在六岁,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刺激到你妹妹疯掉。”
秦如歌此事转悠到他身后,容靳听到这里,忽然拉扯了她,手背覆上她的额。
然后两只大拇指掐着她的太阳穴,他有些急了。
“如歌,你是不是脑子又出问题了。”
秦如歌有些无语兼无奈。
容靳这是怀疑她精神分裂还是怎么滴。
“走,我带你去看看,哥让皇上找御医。”
秦如歌挣脱他的束缚,很是轻松,以银针。
容靳受痛缩手,秦如歌晃了晃指间银针,引去他的注意力。
“我自己就是大夫,找什么御医。我不但懂医,我还精善毒理,这才是真正的我,不要怪我直接,你妹妹......已经死了。”
容靳在距离秦如歌一臂之远出,和她无声僵持。
宽大的掌攥成拳,咯咯作响。
“你......详细说说。”
秦如歌叹了叹,试探性碰了碰他的手。
容靳没有避让,她便大胆牵起,引着他,一同漫步湖畔。
她把当日之事,包括她的来历,所有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
不管容靳信不信,话,她就放在这里的。
“神农堂是你开的!”
“嗯,不过凤明煌还是插了一脚的。”
容靳没有想到,突然崛起的医堂竟然出自她的手。
短短半年,神农堂遍布整个南越,他也曾猜测背后的人是谁,最多也只是想到凤明煌身上,万没想到她才是主事人。
神农堂虽然只是一介小医馆,但是积累的人脉相当庞大可观,这个媒介,可媲美烟花之地和乞儿常盘踞的市井。
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多妖,容靳一时难以接受,消化不良。
可是,似乎没有更好的说法,可以解释这一切。
“哟,大舅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怎么不早点派人通知本王和如歌,好给兄长接风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容靳推开秦如歌,拔剑刺向高雅而来的那人。
“等你很久了。”
颀长的身,胸前停顿剑尖,距离衣物大抵半寸距离。
修长有力的二指,夹住剑身,凤明煌淡然一笑,摇首间断了容靳的剑。
随即在容靳以断刃继续刺来时,侧身避闪,更擒了他的肩臂,借力将他摔了出去。
容靳踉跄跌走两步,才算堪堪站稳。
容靳碰了软钉,还是不罢休,继续缠打凤明煌。
这两人打得沙石四起,非常火热。
秦如歌有些急了,跺了脚自己都不晓得。
“喂,别打了!哥,你这是干什么!?凤明煌,住手!”
剑气竟然向着凤明煌的脸蛋划,他闪了,但是断了几根发。
凤明煌冷笑拆招,道:“如歌,你应该不会看不出来,我是被迫应付的吧。”
诚如凤明煌所说,他是守大于攻,而且,凤明煌要是较真了,哥哥应该不是对手。
然而现在,是凤妖孽稍微处于下风。
兄长,杀气渐浓。
秦如歌有些慌了,心生念头。
他来得诡异,祭拜完了丑牛,却说要拜会凤明煌。
她本以为人心肉做,是块石头都该捂热了,盼着他想通了,前来和凤明煌冰释前嫌。
现在想想,莫不是他压根没想冰释前嫌,而是......灭了凤明煌这“罪魁祸首”。
“哥——”
她想以己之身阻止。
然脚步刚移,容靳踢起两块飞石,既点了她的动穴,又点了她的哑穴。
只能看不能动不能说。
他怎么不把她眼睛也给费了,眼不见为净。
容靳冷笑道:“也该好好打一场了,女人太碍事。”
凤明煌耸肩,一脸难色。
“算起来,你我真正意义上的打架,好像已经是好几年前了,就在本王的成年礼上。”
“难为燕王贵人事多忘,还记得此事。”
凤明煌挡招挡得有些吃力,仍勉力笑笑。
啧啧,真凶狠啊,剑剑往死里戳。
“如今看来,当初那一架,还真是有意思,不是冤家凑不成一家人,上天早有安排啊。”
容靳差点没被他激得吐血。
他这言外之意,分明是说如歌注定是他的人。
他当初要是知道会有今天,一定把如歌锁在容侯府,不让她碰上凤明煌这煞星。
更不用蹚皇室这一趟浑水。
母亲当年被皇上拖累够惨的了,还有那种闲言碎语传出。
如歌虽然受宠盛极无双,在坊间却是疑着她是帝王私生女。
当初皇帝指婚她和慕容琰,一,自然是为了保护某个人,二,则是忽悠慕容琰,还有三,大抵便是为了堵那些嚼舌根的人的嘴。
谁也没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机关算尽,她还是嫁给了最意想不到的主。
南越的守护神,一个短命种。
却也是,满手鲜血的杀神。
大抵言语相激,容靳越来越狂狠。
凤明煌身上衣袍割出口子来,红梅染白雪。
秦如歌无声嚷着:制止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