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冷的审讯室内,墙壁顶角的光亮狠狠刺痛着敖天成的眼睛,他想要伸手阻挡,结果胳膊抬到一半却被束缚的链子牵扯到。
“敖天成,说吧,你当初为何在天鸣阁隐姓埋名二十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司马明为何会收留你?你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对面,审讯人杨茂冷声呵斥,只是敖天成疲惫不堪,完全不应声,司马明,这个已经死了的前任天鸣阁阁主不管怎么说,都对自己有恩,若是现在牵扯到他,那岂不是让人死而不安?
见敖天成沉默不语,杨茂鼻翼微皱,紧握拳头:“不说,我会让你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与此同时,其它审讯室内,普弥、煌倪、毅沐仝也都面临如此困境,但是众人深知说了的后果,在他们眼中,这些披着正途道义外衣的家伙,早就从骨子里腐朽了,现如今,普弥急切盼望着毅潇臣别出事,否则毅族命途命轮一断,那他们先前做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幽暗的境域,彷徨的迷途,毅潇臣漂浮在虚无境内,望着眼前的漆黑,他就像被人掏干身子一样,什么都没有,即便他费劲心思想要记起自己为何在这?可是当思绪触碰到这根心弦时,他茫然欲痛,就像有什么阻碍着他一样。
忽的一阵呼唤传来,细听而去,好像是耳边传来了阵阵暴躁咒骂的声音。
尹林朵雅正在偏房里忙碌,端盛熬好的药汤,背后,尹奇靠着门槛盯着床上半死不活的家伙絮絮叨叨“阿姐,你干嘛要救他,我很讨厌他身上的味道!你看看他,浑身是都是乱七八糟的纹落,那里古扎河是什么?那是冥河!一条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死河,你这么做,会给我们带来灾难的!”
“阿奇,帮我把药汤端走!”
尹林朵雅完全不打尹奇的摆,这让尹奇很是恼火,可是尹氏家族长尊等级森严,他就是再怎么不舒服,也得忍着。
就在尹林朵雅为床上的断臂男子喂汤药时,男子竟然睁开眼睛了,那双黝黑深邃的牟子竟然散出点点灵光,见此,尹林朵雅慌忙把他扶起来,连带尹奇也过来搭把手。
“大哥,今日为何让我们都来,难道有什么事?”
正厅内,尹仲坐于上首,面前,四个年岁相差不大的老者按次正坐,说话的是家中老二,也就是尹奇的爷爷,尹鹤。
“我尹氏古术传承到今日已经有多少年岁了?”
尹鹤稍加思索,道:“不多不少,刚好十五代,两百年了!大哥,你问这作甚?”
“唉…”尹仲叹息,他起身走到先前放在木桌上的黑木盒子,那盒子以龙蛇雕纹聚顶,通体散发冷冷的气息,尹鹤等人进来时,虽然注意到,可是碍于身份,并未多言,看到尹仲上前打开,众人围聚上来,当盒盖打开,一尊散发着淡蓝色光晕、约有一尺长的玉如意出现在众人眼前。
但看这玉如意通体晶莹剔透,绝非凡品,犹其是它的首端雕刻着两条缠绵盘绕在一起的似龙纹落,看起来着实逼真,在它的末端背面,一用古法雕刻的字静静躺在玉如意的末端凹槽内。
“大哥,这是何物?怎么不听你过去提起过?”
尹鹤发问。
“唉,此乃不详之物,若非我是尹氏族长,这种东西是万万不可得!”听此,众人心知其中鬼怪,当初尹氏好歹也是中原道派大族,为何突然间族长下令全族西迁,随后的一百多年中,尹氏在这荒凉之地苟延生存,其中的苦悲也只有历任族长口传相知。
“你们看这是何字?”
尹仲拿起玉如意放置在众人眼前。
“这好像是个毅字,难不成这字有什么玄机?”
“毅…毅氏…难道你们安稳多年来,已经忘记曾经的道途风云了!”
尹仲这一句话就变了众人的脸色,毅族,但凡身为道途中人,有谁不知,有谁不晓,阴阳盘,铸命续生之术这般逆天术式是所有道途者的追求,只是物极必反,逆天必亡,毅族不过风起云涌数十载,就被同为道途氏族的傲世、赢族、蒙族联手覆灭,但是身为道途者,有谁不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更何况当时毅族族氏分支消隐后,没有任何关于阴阳盘、铸命续生之术的消息传出,这就说明,毅族只不过消隐了,而非完全覆灭。
“大哥,难道这玉如意?”
尹鹤不敢再想下去,可是事实降临,任谁都无法躲避,尹仲抚摸着玉如意:“曾经,我们尹氏身为毅族的辅族族氏,在风气云涌之前,时任尹氏的族长退缩了,甚至可以说是背叛了,便举族逃亡,躲避那场道途纷争。
可是毅族命途浩瀚深邃,没有人可以窥视清它到底有什么。故而在后来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毅族的一支系南迁隐秘,撞到尹氏,对于背叛者,毅族虽然元气大伤,可是实力依存,故而尹氏差点绝灭,不过那支南迁的毅氏分支并未痛下狠手,他们留下一只玉如意,以此为见证,要尹氏在毅族命途命轮转变到来时,重归毅族麾下,为之匡扶义理。
听了这些,尹鹤等人纷纷不语,毅族,这般像噩梦的字眼极大的威胁了他们的生命,尹鹤思量须臾,应声道:“大哥,为什么今日拿出这玉如意,再者说,毅氏已经隐秘消失数百年,即便二十多年前的北方毅族夜变重新出现毅族的名字,它们也被灭族,我们为何要听命与他?这东西,我这就把他给砸了!”
说罢尹鹤上前动手,却被其它人拦下,尹仲更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