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贾母领着众人走后,李纨和贾兰便从荣国府里搬了出来,用贾兰的俸禄租了间小院子,母子两人相依度日,倒比先前清静许多,李纨也不用日日在贾母王夫人面前立规矩,只看管贾兰衣食,日子倒也清闲自在,偶尔去林黛玉和迎春惜春姐妹府上逛一回。
赵姨娘也不用再做奴才了,每日里指使小丫鬟捏肩捶背,将府里都交给彩云掌管,留着史湘云在她面前立规矩。
贾宝玉自抄家后便有些呆呆傻傻,不复往日的灵气,到金陵后被贾政时刻逼着做文章。贾母回到金陵后便一病不起,熬到宝玉中了乡试后就闭眼了。
鸳鸯在贾母病重的时候就求了自己的卖身契,尽心尽力服侍贾母亡故后在金陵寻了一户平常人家嫁为人妇,宝玉见了心痛,时常前去探望,鸳鸯却闭门不纳。
“二奶奶,二爷今日在外面赊了一支玉簪,店里的伙计上门讨要银钱呢。”麝月进来回道。
“给谁了?”宝钗抚着隆起的小腹,淡淡道。
“给了柳五儿了。”
“花了多少银子,你去和伙计说,不许日后再赊二爷的帐。”
贾宝玉又看中了一根金钗,掌柜的却不卖与他。
“往常不是能赊账么?”
“宝二奶奶说了,日后再上门讨要,就不给银子了。”
宝姐姐怎会如此!宝玉回府与宝钗理论。
“二爷喜欢什么,我都尽力满足着。只是府里今时不同往日,银钱还要节省些才好。”
“老太太过世前,不是将银钱全交你打理了么,买个钗子才值几两银子?”
“老太太的后事可就花了不少,又置办了些商铺,还有咱们府里日常的花费,也不过再支持两三年罢了,我正在想俭省的法子呢。”
宝钗不愧是商家出身,深知坐吃山空的理,只好自己买了些铺子,雇了伙计掌柜的做起生意来。
“老太太去世后,大老爷不是来了一回,也给了些银子么?”
“大老爷给的,都没到我手里。”贾赦见贾政过得窘迫,唤起了心中仅剩的一点手足之情,贾母丧事过后留了三千两银子给贾政,被贾政自己收起来了。
“五儿前些日子说见你戴的钗子样式好看,非要一根一模一样的,她如今有了身子,我只得顺着她些,好姐姐,若是这次依了我,我日后都听你的。”
“上次你去京里应试,可去林妹妹府里了么?”
“去了,倒没见着林妹妹,章家也并未留宿,只在书房坐了坐。”
“听说林妹妹后来又得了个哥儿,可订了亲事了么?”
“别提了,说到儿女亲事,连素日性子好的二姐姐那里也差点翻了脸。”
“二爷这科还去考么?”薛宝钗倒不希望他再考了,这些年她也看清楚了,宝玉只适合在内帷厮混,真得了官,说不准倒是家里的祸事。
“我原本不想去,只是老爷硬逼着我去。”
“若你不想去,我倒可说服老爷,只是二爷也不能日日在府里厮混,须得找个活计。”
“好姐姐,如此便多谢你了,只是我能做什么?”
“二爷的文章好,诗才更佳,若是开个私塾,教些小孩子,将来也是一项进益。”
“你不是买了些商铺么,一年的进益也够了。”
“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知天高地厚开了几个铺子,谁知被人骗了去,如今血本无归了。”宝钗说着便一边哭,一边觑着宝玉的脸色。
宝玉终是应了,与贾政一同教些孩童度日,府里银钱却一日少似一日。宝钗与王夫人便另有了打算,麝月见势不妙,在宝钗前求去,待要回了卖身契便投奔鸳鸯。玉钏儿和袭人柳五儿却渐次被王夫人同薛宝钗撵了出来,宝玉最后身边只剩莺儿伺候。袭人无奈,只得也投奔了鸳鸯,玉钏儿却不服气,哄得贾政手里的三千两银子后远走高飞。
林寒川见贾母举家回了金陵,可自己的积分还没挣够,日日忧心,这天晚上,正抱着小镜子念叨,却见镜面上浮起一层薄雾,恍惚间竟凝成了一个女子模样。
“妾身林琼玉,拜见恩人。”那女子的容貌同自己一般无二,在那里盈盈下拜,林寒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怎么在镜子里?”林寒川不可思议道。
“我本来生了齐哥儿后便被老太太和白姨娘联手害死了,幸得恩人占了我的身子,才有这一线生机。不知恩人姓甚名谁,何方人氏,日后也好报答。”林琼玉又拜谢林寒川对她们母子的救命之恩。
“你如今能回这身子里么?”
“我听得镜子让我回到身子里,就出来了。”林琼玉也莫名其妙,她死后灵魂飘飘荡荡,不知怎么竟寄居在镜子里,不知道是谁的陌生人占了她的身子,日日以她的名义行事。她虽在镜子里,耳目却是灵便的。若是回到自己的身子里,再不愿如往常那般,连自己同齐哥儿的性命都握在别人手里。欠我的,我要一分分讨回来!
林寒川仔细瞧了一眼镜子,果然积分变成了整一千,有两行小字,一行是:来自林琼玉的感谢,一百积分。一行是:恭喜林先生成功完成红楼同人积分任务,现进入返回倒计时。
林寒川一看只剩三个时辰,忙先请林琼玉在镜子里再委屈一会,自己先去章府看了看黛玉,又将卖身契给了春枝,另赠了银两与她,最后请林琼玉替春枝寻门好亲事,林琼玉一口答应了。
最后,林寒川舒舒服服的在床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