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不是赵德芳,或者三公主。而是个陌生男人。所以,焦婉婉还得在水里面泡着,不过幸好有个柱子,埋在水里的那部分能让她搂着,不用再和之前一样憋气那么久了。所以,也还算是撑得住。

那人一身淡蓝色衣服,竟是和赵德芳今儿晚上的穿着很是相似。要不是焦婉婉对赵德芳太过于熟悉,怕是还会认错。焦婉婉一边侧耳听着上面的动静,一边胡思乱想。之前在宴会上,好像也没看见谁和赵德芳穿的衣服差不多吧?怎么这会儿跑出来一个,难不成不是参加宴会的人?可这宫里,又不是随随便便一个男人就能进来的,还能随意走动,若不是宴会上的人,怕是小太监小宫女们早该叫起来了吧?

那人脚步声很轻,提着灯笼在亭子里转了一圈,那烛光从水面上飘过,焦婉婉赶紧将身子往水里藏,连手都小心藏好,连指甲都不敢漏出来。陌生的男人,万一自己被发现了,那可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了。

她这边祈祷着那男人赶紧离开,却没想到,那男人竟是在亭子里坐下了。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另有脚步声响起,焦婉婉也不敢抬头看了,心里倒是疑惑,怎么三公主去个官房,竟是跟失踪了一样,这都多久了?有一炷香时间了吧?难不成是便秘了?

“王爷有令,将咱们的人手换上去,一个月之内换完。”上面响起低沉的声音,焦婉婉看不见干着急,那亭子是建立在水面上的,六根柱子扎在水里,上面铺着很厚实的砖木泥土,连声音都很难传上去,更不要说光线什么的了。

焦婉婉就是着急也没办法,那两个人倒是小心的很,一句话说完,两个人就再没声音了,不过一个呼吸,就又是脚步声了。不用看焦婉婉都知道,事情说完了,那两个人大约也离开了。

她心里颇有些懊恼,也没看见那两个人的长相。只一句话能有什么用?王爷是哪个王爷?自己的人又是谁的人?不过,肯定不是赵匡胤的人。

一时半会儿的,她也不敢随意出来,一边在水里冻的哆嗦,一边盼着三公主赶紧回来,一边又分神去想刚才的事情。这宫里,简直到处是秘密,先是自己无缘无故的被人给掀翻到水里,又是撞上了两个人密谋什么大事儿,这亭子的风水难不成有问题?

对了,性命攸关的大事儿,到底是谁看自己不顺眼,想将自己掀翻在水里淹死的?难道就没有提前打听一下自己会不会游泳吗?哦,对了,古代的女人,会游泳的好像不多,要不然,那些宅斗,也不会各个落水之后都要人救了。

到底是谁呢?是看自己不顺眼,所以想杀人呢,还是看赵德芳不顺眼,想让他伤心伤心呢?还是想用自己的死制造些什么事情呢?杀人嘛,总要有个理由的,为情?为钱?为将事情闹大的借口?

“王妃好像不在这边。”正想着,就听见上面有小宫女的声音,这声音耳熟,好像是三公主身边的。但焦婉婉也没鲁莽,小心翼翼的伸出脑袋,趴在亭子的栏杆缝隙里仔细的看,确定只有三公主和几个小宫女在旁边,这才松了口气。

“四嫂真是的,不是说了让她在这儿等着的吗?是不是等的不耐烦,先去了别的地方?”三公主嘟囔道,正打算走人,忽然听见有低低的声音喊她:“永庆,永庆,三姐,我在这儿!”

声音又低又飘忽,还不像是旁边传来的,倒像是地底下传来的。三公主胆子不大,瞬间就吓了一条:“哎呀,是不是有鬼?呜呜呜,我没害过人,你别来找我!”

一边说一边拎着裙子后退,焦婉婉在水里面哭笑不得,忙说道:“不是鬼,是我,你四嫂,我掉水里了,你别声张,先将大披风解下来,等会儿借我用用,再让小宫女去准备一身你的衣服,我等会儿换一下。”

这话说的有点儿急,但好歹是说清楚了,三公主脸色这才缓过来,又换上了焦急担忧,四下找了一番,才算是看见水里面的焦婉婉,脸上那神色倒不像是作假:“你怎么就掉进水里了?这大冷天的,可别冻着了,快快上来,我披风给你。”

一边将小宫女将焦婉婉拉上来,一边解下自己的披风给焦婉婉披上,又一叠声的吩咐人去准备衣服,准备姜汤,又要让人将太医。

焦婉婉忙摆手:“别闹大了,中秋家宴,爹娘他们好不容易能聚一聚,要是因着我这事儿,再让大家心里不舒坦,倒是我的过错了,再者,后宫又是娘管着的,出了这事儿,娘怕是逃不掉责任,能不闹起来还是别闹起来了。”

那将她掀到水里的人早不知道踪影了,这会儿就算是闹开了,怕是也不好追查,倒不如先不。动手的人可能是宫女嬷嬷,也可能是侍卫太监,但上面总要有个人指使的,她一会儿再去宴席上,来个出其不意,那人看到她没死,说不定会先露出些马脚来。

就算真的是下面这些人自作主张,她这边按兵不动,说不定能起到一些迷惑作用呢。

三公主和宋皇后感情也算是深厚,叫焦婉婉不欲打扰皇后,也就不坚持了,领了焦婉婉去了自己的宫殿。找了一身衣服出来:“今年刚做的,还没上身,我瞧着四嫂的身量和我差不多,咱们换了衣服做一对儿姐妹花。”

焦婉婉心照不宣的笑:“那可要多谢三姐的一番心意了,咱们等会儿让爹娘他们看看像不像是一对儿姐妹。”

焦婉婉身子好,虽说是泡了半天冷水,但喝了姜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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