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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芒芒进教室没多久高峰也来了,先是把手里的包子和豆浆交给宿舍的同学,再回到座位,整个人虽和平时没什么差别,但总觉得他神色疲倦。
见到这样的同桌,林芒芒也没提刚才碰见的那茬,而是抽空悄悄问了庄康康,高峰最近是怎么回事儿?上课不认真听课,下课了学习的时间少。
也就抱着那个高等物理的时间多。
庄康康对高峰的执拗真是无可奈何,“还不是为了那个纸飞机的事情!他们组做展板设想得挺美好,就是做出来的飞机怎么都飞不起来。这不眼看着时间就快到期限了,估计着急上火呗。谁说都没用!”
末了又嘀咕了一句,“我都说他好几回了,根本听不进去。”
听到是这个事情,林芒芒无语道,“要我说还不如买一个模型拿回来研究呢。”
“还研究干啥,直接把模型交上去就得了。”
闲话说了一通也没说出个名堂,但这些没名堂话却不好对高峰说,生怕打击了小男生的积极性伤害了人家的手工热情和自信情怀,只是偶尔给他提个醒之类的。
暂且放下高峰的异常,惦记着昨天未接来电的事情,一早上林芒芒都把小灵通随身携带,或放在抽屉眼睛能看见的边上。
等到两节课的中间,林芒芒揣着自己的小灵通,又带了一页稿纸和一支笔,出门往逸夫楼后面的小树林去,坐到树荫下的凉亭里。
石头做的石凳石椅冰凉。
此时周围左右无人,林芒芒一直捏在手里的小灵通翻起盖子,郑重拨通昨天的未接电话,心里七上八下的有点儿小紧张。
毕竟是重新再来后的第一次重大奖项。
振铃声一道一道的传过来。
不知道响了几声,终于那边传来电话接起的声音,林芒芒立刻坐直身体,打起满满的精神倾听,不错过半个字。
一道浑厚的中年男声传了过来,“你好,这里是京城某某某,请问您找谁?”
听到对方自报的家门,果然是金玉兰的主办方。
林芒芒一直悬挂的心终于落到实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来,把准备好的纸笔放到膝盖上,边写边说,“您好,我昨天收到你们这里给我打来的电话,人没在电话跟前所以没接到,之前我有给你们投过剧本,……”
说了自己的笔名还有剧本名称。
对方让她“稍等”后,大概是转机,换了人接电话。
林芒芒将耳朵捕捉到的重要字符都齐快速记录到纸上,态度严谨表情肃穆:
金玉兰,外文剧本,原创优秀,获奖通知大概一个礼拜后ems寄到当时所写的地址,……等对方把事情说明了,林芒芒认真的确认一遍这次获奖后她需要做的事情。
和惯例一样,获奖通知只是个形式,真正要拿到奖项,必须亲自去京城参加颁奖典礼。
林芒芒确认完毕,对方要统计问了作者“凯风”的基本信息,年龄性别工作等等,这一问,就出了点儿问题。
她还未成年。
电话上沟通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不顺利,等林芒芒最终心事重重的挂了电话,上课铃声都不知响过多久了;她地端着记录着通话内容的稿纸,再扫看一遍,确认了获奖无疑。
但年龄,又是问题所在吗?
从前她就因为年龄不成年而错过大奖,这一次重来,莫非还要砸到年龄上面。
林芒芒出来的心情愉悦,往回走郁闷难说。
顺手采了一只长长的草绕在手指上,一圈一圈的,回忆投稿细节,——分明当时她查看征集稿件的各种要求了,根本就没有年龄工作之类的限制。
真是太憋屈了。
原本还想给父亲一个惊喜,这下倒好,又成了拖累,林芒芒拖着沉重的身躯往前一步步走;《大宋》就是这样,自己开了个大头,让父亲帮她做完剩下的部分。
现在这个又是这样。
因为未成年不但奖项组要考虑影响,而且有其他的事情还非得家长出面才行;林芒芒想到这里,深深的叹气。
不仅是未成年,她连16周岁都还没到呢。
若说海岸线看中她幼龄,是因为这是个挺大的噱头,抛撒出去绝对赚够话题度;但金玉兰何等档次根本不需要话题,反而官方做事考虑未成年,往往更多更深入。
回到教学楼,想着半路进教室影响太不好,索性掉转头往医务室去,在医务室雪白的床上赖着躺了二十来分钟,看时间差不多要下课了,才从医生那里拿了两包红花冲剂回到教室。
前后左右不少人问她怎么了,高峰难得清明,提醒她待会儿给马老师说一说,补个假条。
学校的事好解决,转眼到了中午,林芒芒给林中华打了电话,语气轻松的说了获奖的事情;好事情要说,但年龄带来的困境也提了出来,有点儿小埋怨,但也带着骄傲,“估计他们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呢。”
不出所料,父亲又高兴又生气,高兴的是女儿这么出息,生气的是女儿又在搞学习之外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影响学习之类。
万一为了这些虚名把女儿学习的劲头搞没,到时候认为名气比学业重要,来一个伤仲永之类,那绝对得不偿失。
考虑到电话里说不清楚,下午林芒芒大扫除那会儿趁着大家都在排练节目的掩护,抱着作业流出学校,搭了个公交车就回家,正大光明的溜号早退。
父亲和继母回来的比她稍晚。
林芒芒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