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狗屁!”
这个答案让那几个侍从一怔。
赵乾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只道:“卓副将连表个忠心都不敢了?看来我是高估了你。还是说,你真的是受了他人的命令而来,故意蹲守在我身边?”
“赵乾你怎么不吃点屎!”卓昭当即破口大骂,被绑着的两手攥成拳头拉扯着笼子,激得他脸上通红,蹦出几道青筋。“我卓昭乃堂堂男子汉,说一不二。你若不信,选择砍我一刀我也认了,只是作为武生,手乃与我命同等重要,你要夺我一指,不仅夺了我争功立业的前程,还夺了我作为男儿的骨气!”
“他娘的我掏出心来待你,你如今这般待我算是何意!赵乾你有本事别让我出去,否则我卓昭必定亲手杀了你!”
卓昭愈发地激动,那派充满杀气的言论直响在每个人的耳边。边上的侍从比卓昭还慌,有些颤抖地看着赵乾、但他却是一脸平静地听着自己被人骂,似乎这些要生要死的语句并不能动摇他分毫。
“处理好。”
赵乾淡淡地留下这几个字走了,卓昭还想着再骂,却感到后脑一痛。
——
睁眼时,看到熟悉的面孔。
“你醒了?”连信松了一口气,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要不要喝点水?起得来吗,不如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卓昭躺在床上虚弱地点了点头。
“来,我扶着你。”连信扶他半坐起,便起身去拿装了水装了小米粥的托盘来。另又有一张可以放在床塌上的小木桌,连信细致体贴地给他安置好东西,方带着几分心疼望他:
“你这小命险些就没了。”
卓昭没答话,只是环顾四周;连信懂他心里意思,轻道:“放心,这是我爹在京都的别苑,来的时候没有尾巴,内外也有暗卫守着。安全着呢,你放心。”
听连信这么说,卓昭才苦涩地笑了:“我还以为还在那老狐狸家里呢。饿死我了,除了小米粥还有没有别的?好想啃肉喝酒啊…”
“小子,亏得你还能笑?”连信虽然不能切实地感觉到他的处境,可是也大致猜得出来。那赵乾真是丧心病狂,怎么就能做到这个份上?本来连信也该受到这种待遇,可是赵乾觉得连信同样是不受宠,又是被子桑聿打压,必定不服气;可是卓昭不同,卓昭是子桑聿身边红人,又管着羽林骑,受命而来的嫌疑很大。
“我听那扶你出来的几个说,那时候你在水牢里把赵乾骂得个厉害。”连信啧啧几声,心底里又是为他担忧又是为他叫好。“你怎么想的?万一他生气起来砍了你呢?那手指头你不肯给,他就不怀疑?”
卓昭咽着小米粥,轻蔑一笑。
“你有所不知。作为一个士兵出身的人,尤其是做到将领级的,都有着一身傲气。赵乾是一个疑心重的人没错,可那是因为他曾是守将。守将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耐性。他有着极高的耐性,所以绝不会因为我骂了几句而动怒,这是其一;”
“其二,我若是答应了他的要求,其实更会暴露我自己的身份。你试想,一个有着傲气的将领为什么会急着砍掉手指来表忠心?要么他没用,要么他有贼心。赵乾很聪明,可是我比他更聪明——我就赌他在试探我是不是以一个将领的身份对他。”
大不了一死,也不能把事情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