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之中,稍远一些的景色都有点朦胧,只看到那边一片小竹林后钻出来一个人影,穿着公主府家仆的衣服。柏倾冉也没有留意,只当是府中下人;殊不知和那家仆擦肩而过时,那人忽然便捂住柏倾冉的嘴,用力一扳就按倒在地上。
柏倾冉虽学武,但这将近一年多的时间来忙着装孕妇、照料孩子,舞剑健身的事是少之又少,故而也没有以前那般灵敏;加上事发突然,柏倾冉也是怔住了。
府里竟混进了歹人!
“公主可还记得我!”那个人的声音很是熟悉,柏倾冉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认出了他的身份。颜国公之子,颜方容!那个曾经钟情于自己的男子,曾经在府前和聿斗过嘴皮子的颜方容!
颜方容乃是朝臣,怎么就打扮成这样出现在府中?
柏倾冉还未来得及细想,便又有两道人影闪将而来,几个招式之间便把颜方容给拿下,紧紧地反着手按在地上;接着,又有五六道身影赶过来,将柏倾冉从地上扶起。
“属下救驾来迟,望夫人原谅!”
这些赶过来的身影,正是子桑聿安排在柏倾冉身边的暗卫。今天雨大,暗卫们跟在较远的地方,所以没来得及处理突发状况,但是如果不是有这群人在,真的想象不到会发生什么事情来。
新西和新北两兄弟正紧紧地钳住颜方容,表情甚是凶恶。
“好小子,公主府你也敢闯进来,不想活了!”新西又习惯性地抹了一把自己的小胡子,钳着颜方容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
“啊——痛!!”颜方容也是始料未及,看着自己身边这群武艺不凡的人,一个个地端详起容貌,只是,非常陌生。“说我不想活命,那你们倒是何人!据我所知,京都的大内高手无非是那些人,你们我倒是一个也不认识!”
“哎哟喂,哪里就要你认识了?”弟弟新北跟着笑了起来,打了个手势,剩余几个没什么事干的暗卫便继续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做事。“我们又不是你们大宁朝廷的人,不需要大宁臣子脸熟。”
“不是大宁朝廷……”颜方容念了几遍他的话,大惊:“你们竟是大延的人!”
“对啊,我们是大延的人,怎么的啦?”新西拍了拍他的脸蛋,揪了起来:“竟然趁着下大雨潜进公主府,想做什么?以为我们夫人好欺负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今天让我们夫人摔了一跤,我让你不得好死!”
“啊——”颜方容被揪得生疼,一直伏在原地嗷嗷直叫。“你们这些大延狗,竟然也敢对我动粗!我乃是当朝颜国公之子,颜……啊!!!痛啊痛啊!”
“他娘亲的,你说谁大延狗!”新西当即扇了他一个巴掌:“老子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到你这小子嘴里成了狗!我看你是当真不想活了!颜国公之子又如何,老子从来没有怕过什么国公之子,就算公子王孙也不放在眼里!你给我记好了,我们是大延的人,也是皇孙殿下子桑聿的人,轮不到你来冒犯!”
柏倾冉顿了顿,这新西,怎么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你们竟是子桑聿的人!”颜方容又是一惊,看着旁边一直不说话的柏倾冉,激动得想站起身来,无奈却被新西和新北按住,“公主!你竟然一直和他们同流合污,原来你心底里希望着那个逆贼攻来皇城!”
“废话多多!”
新西忍耐不住了,当即一掌劈晕了他。
“夫人,这个人无关紧要吧?”
“无关紧要…你们?……”柏倾冉一怔。
新西习惯性地抹了一下自己的小胡子,邪气一笑:“刚才不小心把事情说多了,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人,那就处理掉吧、反正,也已经让他清楚一切事情了。”
雨还在下,雷还在响。
柏倾冉轻叹了一口气,复又继续走这回廊。
手上又沾染了一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