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上游。”
听到赵普的回答,鸢歌猛地扯了一下赵普的衣袖。
一双黛眉少有的交织在一起。
人家问的是千幻山,山只有山顶和山腰山脚之分,又怎么会有什么上下游?
难不成是她这个兄长,平日里只会待在府中无所事事,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鸢歌一阵着急,如果被枢风阁的人认出来,又会是何等的下场!
“很好,你们等着,三更之后,我便将地图奉上。”
说着,贾树生转身离开了这间房间之中。
赵普急忙追出去嘱咐了几句关于地图的要求,那贾树生都一一记下,似乎当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在对待一样。
房中的四个门客仍然在为这破旧不堪的地方叫苦不迭,而鸢歌则是趴在窗子上,看着窗外的两人。
“兄长,他都答应了?”鸢歌不解的看着赵普。
“唔,都答应了。”赵普点头道,“怎么?今天晚上咱们是走不了了,还是早些睡吧。”
鸢歌想来一副精明的样子,今天在赵普的面前,却显得有些发愣。
“兄长还没有告诉我,那千幻山的事情,还有那位贾树生的旧友,连我都未曾听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赵普只尴尬的笑了笑,而后道,“都是从书上看来的罢了。”
至于什么书,想必即便是自己的妻室魏羽萱问起,赵普也决计不会透漏半个字。
贾树生的旧友,是韩老手札上为数不多的悬案。
之前鸢歌也曾说过,北域虽然地处偏颇,但是对于中原还是契丹的掌握绝对不输给任何一方势力。
这事情韩老都不知道,别人知道的可能性,本身就不大。
眼下赵普如果唐突的闻那些猎户关于地牢的地图,或许会直接被抓,到这地方来试试运气。
果真,赵普的运气还算不错,贾树生信了。
至于贾树生问得最后那个关于千幻山的问题,赵普的师父韩老手札上,却对此处只字未提。
赵普会知道这些事情,却不是通过韩老的手札,而是在蟠龙洞中的另一本书,或者说是半本——《监国策》。
那薄薄的小册子记载了很多,其中有一个部分便是记载山川的,赵普清楚的记得,千幻山的确是山,晴天的时候还好,进出倒也随意,山中一旦下雾,便是连月不散,整个山体就如同一个错综复杂的棋盘,即便是再厉害的轻功高手进去,也只能又去无还。
这样厉害的一座山中,却偏偏有几户人家隔绝世俗,住在其中如同桃源。
能够辨别的方法只有一个——靠着山中唯一的一条溪流,住在上游,便可生命无忧,诸事顺遂。
住在下游则跟置身迷雾无异。
按照那监国策的说法,赵普如是说了,贾树生也的确信了。
看来在蟠龙洞中那幽禁一般的五年,或许能让涉世未深的赵普,哄骗世人。
脸上多了一抹无奈,赵普不再搭理鸢歌,转身对着四个门客道,“各位兄长,明日一早咱们还得长途跋涉,还望切勿嫌弃,早些睡下吧。”
那手中拿着折扇的一副不满意的样子,衣着不凡的公子哥也是长途跋涉变成了一副贫寒出身的架势,能言善辩的早就没了话,吓没了魂儿似的低垂着头,另一个身上佩戴美玉的则是掂量着手中的佩玉一副求饶的架势道,“这破地方我住不了,把这玉卖了,我要回去,回去!!”
四哥门客皆是一片呼喊求饶。
赵普无奈的抽了抽眉头,也不用鸢歌上场安抚,只说了一句话,这四人各自闭嘴。
“当地人说,此处不能行夜路,否则……”
说道这里地方,赵普不再往下说,只是摆出一副惊醒的架势。
任凭四人再怎么追问,赵普都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闭口不言。
这四人顿时不再折腾,老老实实的待在那破草席子上,不做声。
赵普重新睡在破草席子上,鸢歌被赵普弄到了身侧,用自己将鸢歌和四个门客隔开。
身材娇小的鸢歌则是老老实实的待在了自己的身旁,就像是一只听话的鸟儿一样,一双美眸眨了眨,而后缓缓的缩到了衣袍之中,待在了赵普的怀里。
胳膊上顿时沉甸甸的,赵普也没做声,看着鸢歌缩成了一团枕在赵普的胳膊上。
三更天的时候,老道士贾树生仍然竖着规规矩矩的紫金冠,将赵普叫了起来。
四个门客窝在一起,似乎山风在夜里起来的厉害,他们四个缩成了一团。
赵普低头一看,鸢歌小小的身子则是全团进了自己胳膊中,半宿过去,手臂不免传来一阵酸麻的痛感和痒感。
稍稍抽回手臂,鸢歌倒也醒了,看着贾树生将地图交道赵普手中,这才安心。
贾树生嘱咐道,“这枢风阁之事,原本我都少有管,为了故友,如此也是应当,只是这地牢地处偏颇,我怕是要换了个地方谋生了。”
老旧的衣袍抖了抖,一股子浮起的尘土便是纷纷上扬。
鸢歌和赵普都不自觉的咳了咳,那老道士却是已经消失在了屋中。
“是时候离开这地方了。”老道士说着,这一夜便再也没有回来。
赵普有些不解,这道士为何如此。
鸢歌却是说道,“身为探子大抵分为两种,一种是在完完全全的演别人,另一种则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假难辨的。”
“第一种倒还好,做完了任务,就可以抽身。
而第二种不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