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一片漆黑,唯有几个竖着铁栏杆的小窗,看起来一片残破,另一边,则是一面大的铁栅栏。
“你犯了什么罪?”
一个即将脱水的罪人浑身是血,点点的抽打的瘢痕,显得触目惊心,他看着被死死的困在另一个十字木架上的年轻囚犯问道。
“没什么,只是杀了一个土豪乡绅。”
“哼,你这小小年纪倒还是仗义。”
“不仗义,只是有些事看不过眼罢了。”
被困在木架上的年轻人看起来笑容中有些放荡和不羁。
“你逃了多久?”
“一个月?”年轻人浑身是血,仍是一挑眉毛。
“那……差不多都快销案了,你怎么会被抓到?”
“与人结仇了吧,被人发现。”青年人的声音很是笃定。
发问的罪人舔了舔嘴角的血块,“那你真倒霉。”
青年人没有说话,也不屑于逃跑,在这地方,没有人能够打到他,也没人敢惹他。
虽然这些铜墙铁壁,将他困在这地方,他却还是能够自保。
毕竟,十大恶人之首的恶名并非是白来的,手中的羊骨头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俊哥儿看着窗外的勾月,知觉的有些发红,不知道是这些天没睡好,还是怎么的,总觉得会有些不同于以往的事情发生。
夜风起,四周树叶萧索,远处偶有几声狼毫,听起来一片凄厉,漫山遍野都是这声响,则更让人显得有些彻骨的发寒。
大风如浪,迎面吹来的时候,只觉得额前的几绺碎发随风而动,来回晃动显得很是萧索。
一阵乌云遮月,在这本就昏暗的牢房中更显得阴沉压抑。
身旁的罪人舔着上嘴唇,“我明天就要行刑了,说起来不过是因为一方恶霸欺辱我家田地,抢去我家妹妹,我这才气急之下,一锄头杀了那恶霸。说来也是可怜。“
俊哥儿看了一眼手上的血污下掩埋着的磨得发亮的老茧,顿时也是一阵点头称是。
“的确无辜。”
若是都气压到这种地步,如果在不反抗,哪里还有半点血性男儿的本色了?
俊哥儿看着身旁的死刑犯,“你倒是条汉子,或许你命不该绝。”
门口几个打哈欠的狱卒对着大门之中翻了个白眼,低声道,:“都是四道临头的人了,还没事嘴硬些什么?”
另一个则是隔着厚重的铁门,挑衅似的道,“就是,若是有那性子,大可到了阴曹地府,你们继续话家常,犯不着在这地方做这些没由头的事情。”
俊哥儿的脸色一沉,那羊骨头就像是会拐弯似的,直接饶过大门,转在墙上,然后生生的打在对方的脸上,一阵锥心的疼痛感顿时油然而生,那狱卒再也不敢乱说话,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
“看来你这弟弟倒还是挺厉害的。”柳三郎趴在地牢的房顶之上,对着身旁的六病秧子说道。
“嘘,别乱来。”
六病秧子承接了赵普的地图,行动起来自然方便的多。
所谓知己知彼,有了这地图虽然不能算是百战不殆,却也能让二人更有胜算一些。
“按原计划来,走你。”
说话间,柳三郎已经先下去,只两剑挑花,顿时将周围的几个狱卒解决的干干净净,手法之利索,简直如同鬼斧神工,一见穿厚。
“咔嚓……:”
电光火石之间,整个地牢的大半铁锁都因为一个个细小的石子被生生解开,不用说,这自然是六病秧子在暗中操纵。
“什么声音?”
一只小分队已经迅速的朝着这边赶来,而另一边也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似的,在竖着耳朵。
“什么声音啊?”
死囚犯听到了声音对着俊哥儿问道。
“劫囚的声音。”
说到此处的时候,俊哥儿的嘴角大抵还是有些笑意的。
“劫囚?能……”说道此处的时候,死刑犯的眼中光芒又忽然的灭下来了,“我爹娘都是庄稼户,家中小儿还不足三岁,何来救我越狱一说?”
“或许你也可以趁乱跑出去也说不定。”俊哥儿对着死刑犯说道。
那死刑犯的目光中还是充满了希冀。
“只不过,若你回家之后,在不可以过往的身份示人,哪怕是生活在老家周边,也得先换一副头脸。”
死刑犯的眼中多了一抹落寞。
“能活着,能看见亲人,比什么都重要不是么?”
俊哥儿说着这话的时候,脑海中却是想到了赵普和彘奴。
自从自幼失去所有亲人之后,能在俊哥儿身边过活的,也不过就是一个个穷凶极恶之辈,对于这种人,俊哥儿也未曾真正的有过半点交心。
不过赵普和彘奴对俊哥儿而言,可就真的是不一样了。
这两个人如同自己的兄长一般,甚至……比起自己死去的兄长还要更加亲一些。
这也就是为什么俊哥儿要去宁可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护住赵普的原因。
他隐隐的知道,是赵普要来搭救他,可却不清楚,赵普要以何种方式,前来搭救他。
心中不自觉有了些疑问。
等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顶着满脸胡茬站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
赵普是用了契丹的势力。
“我来救你。”
说着,中年男子解开俊哥儿身上的绳索,至于门前那两个花朵的狱卒,此时早就死在了剑花和石子之下,再无半点迹象。
“你是谁?”
俊哥儿有些质疑的看着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