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马匹极力的向前奔去,身后那些追来报复的契丹人,双腿难敌四蹄,终究还是没了身影。
赵普坐下的马屁股被重重的砸了一下,更是一路疯跑,不知道多远才缓缓停下。
柳三郎顿时笑得直岔气,“赵普,你这家伙倒是厉害,这么颠簸的情况下,居然也没掉。”
翻身下马,站在柳三郎面前,赵普一开口,便是胃中一酸。
吐了!
身后的六病秧子看着裹的眼睛,似乎这才戒了一点点的气似的。看着赵普的样子,似乎还很是抵触。
“赶紧走吧,还是赶路要紧。这私人恩怨,等咱们到了,再另行解决。”柳三郎在两人中间劝阻道。
赵普皱着眉头,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翻身刚要上马,三人绝尘而去。
……
往前走了大概三天,正午时分,艳阳高照。
大夏天的,草原上的风都是热辣的。
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珠,回头看着柳三郎也是衣襟全湿透了。
三人当中,唯有那个六病秧子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看起来并无不妥。
一路上对这个人一直多加留意几分,赵普不由得暗叹,中医讲究温养,这六病秧子到底身上得有多恶劣的顽疾,才能在这种大热天连汗都不出?
赵普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六病秧子,一双暗淡的目光忽然抬眼看向赵普。
之前刚吃过亏,赵普也不敢怠慢,急忙匆匆驾马到了柳三郎前面。
“别往前走了。”柳三郎一把扯住赵普的肩膀,差点把赵普从马背上拉下来。
赵普打开手中的羊皮卷,也是扬着下巴,“这上面说,前面就是了。”
柳三郎摇着头,“越往里去就越会惹人注意,我们三个中原人到了这地方,如果不想引起太大的骚乱,就只有一个办法。“
“装奴隶!”
听着柳三郎这一番话,赵普顿时眉头疙瘩皱的极大,愤愤无语道,“岂有此理,我逃过了你们手下的奴隶,还要给这些人当奴隶是吧?”
“别急。”柳三郎的笑容中多了一抹自信,“放心,我们不会当太久的。”
“奴隶白天都要做农工,唯有夜半的时候,才有机会稍稍活动活动。”
赵普跟着柳三郎一道下马,侧头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睡觉!”柳三郎的胡茬中多了一抹硬朗。
赵普则有些嫌弃的看着略有湿润的泥草地,“这地方,我怎么睡得着?”
极为别扭的躺下,不多时,鼾声四起。
六病秧子揉着耳朵,极为不耐烦的看着赵普,对柳三郎道,“这小子哪找的?靠不靠谱?”
柳三郎看着睡相极为难看的赵普,只能无语到,“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这家伙挺有城府的,现在嘛……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也换不了人了。”
……
“喂,醒醒!”
等到赵普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
擦了擦留下来的口水,被柳三郎一个泥巴掌糊在脸上。
“你干嘛?”赵普刚要激动,柳三郎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你可别乱叫,咱这回是偷东西,可不是抢东西。”
偷东西?赵普心中暗自一愣,谁也没告诉他,是要偷东西去啊?这么远的路走过来,难不成就是为了偷点没用的?
撇着嘴,脸上极为轻蔑的样子,身前的柳三郎却是一回头,极为正经道,“你可别小看了这次任务,这东西可宝贝着呢。多少人把命都搭里面了。“
赵普此时也是来了精神,“到底什么宝贝?”
“传闻中的龙眼乌珠,前些日子就听密报,是当地一个极厉害的氏族族长得到了这东西。”柳三郎撇着嘴,“哼,只怕有命拿到手,到头来命都得搭进去。”
“这么严重?”
柳三郎没再搭理赵普,反倒是匆匆朝着前方去。
身后原本走路打颤的六病秧子,此时也跟打了鸡血似的,猛地朝前冲去。
赵普紧随其后。
契丹人的城不算城,没有太过明显的城门标志,部族的守卫倒是有那么几个。
不过,夜间来往出去办事儿的奴隶也多,他们三个有一副穷困潦倒样子,进入其中,实在是比起想象中要容易太多。
“喂,咱们去哪啊?“扯着身前的六病秧子,赵普问道。
病怏怏的脸上却是大为不悦,“别问那么多,前面都已经有人帮我们把这些人的作息和生活习惯探听好了,我不用你做什么,只求你能乖乖跟着走,别给别人拖后腿的好!”
被这一张惨白的面孔猛地一呵斥,赵普的背脊顿时也是一凉,背后竟然还渗出了丝丝冷汗。
紧跟在这两人身后,前面的柳三郎拔腿就要钻进一个营帐之中。
赵普急忙上前拉住,“柳三,你看,那边那两个人,是要往这里来不?”
柳三郎顿时一怔,回头一看,对病秧子中年人打了个手势,三人急匆匆的闪到了毡帐背面。
毡帐的窗子帘布一掀开,灯光隐隐的透了出来。
侧目稍稍一探,只见站在最前的柳三郎差点猛地呼出来。
“怎么了?”看着柳三郎这种表情,六病秧子也感受到了一种急切的不安。
一向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柳三郎,此时却是眼圈泛红。
六病秧子和赵普一道朝着帐中探头。
扑面而来一阵鹅梨帐香,只见那半尺高的床榻前,横卧着一个女子,模样长得极为妖冶,一双红眸内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