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杨身后哥莫名地想要出刀,顿时下意识地自言自语道:
“真是奇了怪了,之前哥哥大人想要劈的那个人呢……”
可刚说到这里雷若雅便是愣住了,她看了一眼身前空荡荡的空间,忽然很不解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自己……
为什么会说……“那个人”?
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哥哥的这一刀是劈向了一个人?
哥哥大人的面前……不是一片空气吗?
……
……
……
自己和哥哥两个人……不是正在这里等那个点名要见自己的犯人吗?
雷若雅的面色变得古怪了起来,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思绪一下子产生了这么大的波动。
在她的意识里,在刚才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她便是一直在和雷杨等候那名指名要见她的犯人。
之前雷杨忽然毫无征兆地暴起似乎想要朝着他的身前劈刀,雷若雅还以为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照常理来说,当时的自己应该向哥哥询问他为何出刀——事实上自己也确实是想要这般发问的。
可是为什么……
自己会脱口而出……“那个人”呢?
雷若雅仔细地思索了许久,也依旧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
她确信自己的记忆没有任何错误的地方……
……
……
……
等等……
雷若雅似是忽然发现了一件极为可怖的事情,瞬间面色大变!
她一下子抓住了自己身边的满脸迷茫的哥哥,认真地注视着哥哥的眼睛问道:
“哥哥大人,那个要见我们的犯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哥哥面对着情绪忽然变得激动的妹妹不由得一怔,呆呆地看着妹妹说道:“问这个干嘛?”
“先别管那些!”妹妹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以异常急切的语气问道:“哥哥大人你先告诉我……那个犯人的名字叫什么?”
“我记得叫……”哥哥挠了挠头,开口下意识地想要回答……
可刚张开了嘴巴,雷杨便又愣住了。
而后他亦是脸色大变!
……想不起来!
他想不起来那个名字!
照理说雷杨生来便有些愚笨,因此记不起一个犯人的名字倒也情有可原,他自己也不至于脸色大变。
可真正令得他都感到心里发毛的是……
他明明……觉得这名犯人的名字异常之熟悉,甚至于在他开口之时,那个熟悉的名字已经就在他的嘴边。
可偏偏……他就是想不起来!
那个名字似乎忽然变成了不可言说的词语,无论雷杨再怎么用力地去回想关于那个名字的一切……可他就是无法张嘴将它从喉咙中说出!
而且……关于那个人的一切,都忽然变得模糊了起来!
雷杨明明记得有这样的一个人,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个人的模样,也想不起这个人与自己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
你记得一个人,你和这个人曾经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可随着时间的侵蚀,这个原本极为熟悉的朋友在你的脑海里也渐渐地变得陌生了起来!
这个人的模样,这个人的事情,甚至于这个人存在的事实,都逐渐地在你的认知中变得模糊了起来!
“想不起来?”雷若雅观察到了哥哥的反应,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沉重地说道,“我还没蠢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忘记那个人的名字……那可是亲自叫我过来的犯人,照理说应该是在这批犯人中相当有名的人物。”
“而且没道理我们两个人的记忆同时出现了差错……”说到这里时雷若雅顿了顿,严肃,“所以说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想我之前不详的预感应该是已经应验了。”
……
队长带着几名士兵在周遭的房间处巡视着,想要检查是否还有像那名死去冒险者那般的受害者。
不过房间內的冒险者皆是活着,甚至有几名先前已经被搜查过房间的冒险者,在见到士兵们的时候,还很不解这些士兵们为何去而复返。
整个牢房似乎都在正常地运转着,仿佛根本便不存在那个杀害冒险者的凶手。
但是队长知道那个人一定存在。
因为他的手上尚还沾染着那名死去冒险者未干的血液。
血液被四周的环境毫不费劲地剥去了温度,却怎么也不肯干涸下来,仍是粘着地附在队长的手上。
便如同有生命般地显得异常顽强。
队长脸色复杂地用这只手打开房门,并在确认房间內的冒险者安然无恙后又用这只手关上了房门。
他打开了一扇又一扇的房门,算上那名死去的冒险者,他已经打开了二十五扇的房门。
他知道这个牢房里一共只关押了二十七名冒险者,所以他也知道此刻他正要打开的,便是牢房中的倒数第二扇房门,而隔壁的则是倒数第一扇门。
倒数第二扇门里关押的是屠龙会的第二号人物,一名被称之为盖伦的冒险者。
而倒数第一扇门里……
队长的手忽然停了下来,满脸古怪地看向了一旁的另一扇门。
那扇之前被他认为是倒数第一扇的房门。
他手中的钥匙都已经插进了房门,手也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
可在这时他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望向了一旁。
在自己的印象里……
这个房间……不是空的吗?
自己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