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语薇顶着火辣辣的脸,点点头,不放心的叮嘱道:“战场上一定要小心,一切以平安回来为前提,我和圆球在家等着你。{cop;定下来后,就一直不停地说。
仿佛只有千遍万遍的重复,这件事就会变成现实。
顾澈笑着点点头,然后双腿加了一下马肚子,胯下的汗血宝马便朝前走了。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告诉自己不要回头,不然他会再也不能挪半分步子。
顾澈从来没有觉得出征如此难熬,还没开始他就开始算着结束。
李语薇在顾澈骑着马随着大军走的时候,也迅速转身,只是为了不让顾澈看见自己已经决堤的泪水。
不知怎么的,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是烦躁。
这几日连连休息不好,再加上情绪不稳定,她走着走着眼前便一阵眩晕。
一个踉跄,她直直的往地上倒去。
冬雪反应最快,及时的托住了李语薇的腰,接着秋霜的手也及时的扶了上来。
她二人合力便把李语薇扶到她的塌上歇着,找大夫的找大夫,端茶的端茶,送水的送水,一时之间倒是忙乱了套。
李语薇只是躺了一会便醒了过来,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她只是觉得心里慌慌的。
一时半会,她都想把心给挖出来。
李语薇问道:“可有什么寺庙道观比较灵验的?”
她一向是不信鬼神之说,但是眼下,她只想求个安心。
春风端上一碗已经温热的参汤递给李语薇,边说道:“这建邺周围最灵验的便是大相国寺了,不过听说那个玄涯子道长最近要在碧霞观里讲解道义,咱们也可以去那里。”
秋霜一听“玄涯子”之名,便伸头问道:“郡主,是那个玉清观里的玄涯子道长吗?虽然咱们在那里借住了不短时日,但还没有见过他呢。”
她们在那里的时候,正值玄涯子闭关,便是委托他的师弟玄鸿子照顾她们的。
不过,秋霜对玄鸿子的态度都不能用差来形容。
可以说是十分憎恶。
她就是觉得这个玄鸿子道长六根未净,出家人哪里适合他?
李语薇点点头,“若是无人冒用他名,那应该就是了。”
其实李语薇是见过玄涯子的,她们同行过一段路程,而那个时候,秋霜和冬雪已经回了天煞盟。
秋霜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她走到李语薇面前,问道:“郡主,那咱们去哪里?大相国寺还是碧霞观?”
“都去。”李语薇淡淡的回道。
多求一个,便多一份安心。
除了秋霜,春风、夏雨和冬雪都察觉出李语薇的不对劲。
尤其是冬雪,她知道李语薇根本就不是一个相信佛法道义之人,不然她也不会在玉清观住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提过去道观里转一转,听一听。
也就是一会的功夫,她们全部心下了然,李语薇这是在为出征的顾澈担心着。
李语薇道:“你们好好收拾一番,咱们明日先去大相国寺。你去打听一下,看玄涯子什么时候在碧霞观讲解道义,咱们争取在那之前回来。”
前一句话是对春夏秋冬四个人说的,后一句话则是对夏雨一个人说的。
四人齐声应了,之后便各自忙各自的事了。
李语薇呆呆的坐在塌上,望着窗棂外的景象傻傻的发呆。
不知怎么的,满身是血的顾澈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把她吓了一跳。
在她闭眼睁眼之际,顾澈不见了,只剩下地上的一滩血迹。
刺目。
李语薇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害怕的大声叫道:“冬雪冬雪!”
冬雪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自她跟在李语薇身边的时候,就没见过这般害怕到瑟瑟发抖的她。
冬雪把手递给李语薇,李语薇疏忽抓住,惊恐的道:“都是血都是血!”
春风,夏雨,秋霜也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赶了过来。
冬雪顺着李语薇的目光看去,窗棂外的只是堆积在一起的落叶,她小声安慰道:“郡主,那不是血,是落叶,是落叶。”
李语薇哪里听得进去?嘴里不停地在念叨,“都是血都是血!”
秋霜不动声色的走到李语薇的身后,对着她的颈后就是一个劈掌,强制的让李语薇昏了过去。
冬雪将李语薇的被角掩好,问春风,“不是请了大夫吗?怎么还没到?”
春风也想起这茬,连忙道:“冬雪姐姐稍等,我这就去问问。”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丫鬟见李语薇安然无恙的醒了过来,便擅自做主让大夫回去了。
冬雪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带着薄怒道:“让这个丫头去庄子上吧,府里留不得这种能够替主子做主的丫鬟。”
春夏秋冬四个贴身丫鬟都能处置不收规矩的小丫鬟,而她们四个又以冬雪为首,春风对她自是言听计从。
“好,我这就去通知七叔。”春风应了,道“又派小厮去请大夫了,都是腿脚快的,一会便到了。”
冬雪板着的脸稍稍好了一点,道:“你帮我从账上支一半月钱给她,她去了庄子上,收入肯定不如府里。”
春风看了看冬雪,又迅速低头应了。
冬雪就是面冷心热。
大夫没多会就过来了,替李语薇请了脉之后,捋着胡子,慢悠悠的道:“郡主这是气结于胸,思虑过多导致眼前会出现幻象,得慢慢调理,急不得。”
说着,他便让小药童拿出纸笔来,写了一副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