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上次咱们去给南齐皇帝下眼药的事,大长老已经颇有微词,而且大长老已经知道您在天香阁养了一个人,他迟早也会知晓小姐身份,那……”陈永固想到这些日子来那个大长老的动作,觉得还是和盟主通通气为好。
“这次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我同语薇相认,他识相点,我会给他个地方安享晚年,否则,他就是在自掘坟墓!”
想到二十年前的事,杜逸轩就恨他恨得牙根痒痒,要不是他在后面捣鬼,李宛怎么可能离开自己?当初他根基尚浅,加上老盟主被人暗算,一心扑在报仇上,他不能再让天煞盟发生兄弟阋墙之事,要不然此时的大长老早已是一堆白骨!
这些年来,他一边逃避官府的追捕,一边要架空大长老的权力,削减他的势力,过得着实是不易。
陈永固点头,他自幼便跟在盟主身边,自然明白对盟主来说重要的是什么,“我会让人多加注意。”
杜逸轩眼里闪过狠辣,“他若是找死,你便送他一程,正好让他瞧瞧,这天煞盟如今是谁的!”
陈永固俯身称是。他自幼便陪在杜逸轩身边,自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了,让阿杰也去建邺,给阿成打打下手。过些日子你再亲自去一趟建邺,敲打敲打那些暗线,别成天领着赏钱不干事!”消息不能及时传回来,让杜逸轩觉得是时候在那些暗线中立威了。
之前天煞盟中的暗线一直都被大长老把持在手中,以杜逸轩资质尚浅的缘由迟迟不肯将暗线资源交还与他。
要知道此时的杜逸轩早已是威震江湖的天煞盟盟主,早已不是那个顶着老盟主旗号办事的小少主。
所以一年前,盟中会议一致同意由杜逸轩接管暗线,但大长老不是不愿交接就是条件多多,还时不时的给杜逸轩上上眼药。
杜逸轩对此毫无动作,倒不是因为他怕了大长老,完全是因为老盟主死前有吩咐,根基不稳之时不能动大长老!
待他根基稳固的时候又是天煞盟的多事之秋,同大长老交恶的后果就是天煞盟土崩瓦解。
现在的时机似乎比以往更好。
而且他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一味忍让失去同李语薇相认的好机会。什么都可以不要,女儿必须要!
“好,我收拾一下这就去……”
杜逸轩摆手道:“这倒不急,当务之急是语薇的身份,若是哪天送她回去,必不能教旁人知晓我和她的关系,万一传到李宖那里对语薇不利。不过她回不回去,还是等我同她相认之后,由她自己决定。”
陈永固想了半晌,道:“盟主,咱们对当年之事了解的并不是那么清楚,很多细枝末节都是无证可查,若是小姐能在宫中找出蛛丝马迹也是好的。”
“不,我还是担心哪天被李宖知晓,语薇的生命会岌岌可危。我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宫中,护不住她。万一出了差错,她不会原谅我的。”杜逸轩不会也不敢拿李语薇的生命来赌,或许是他太了解那个六亲不认罔顾伦常的李宖。
当初他为了逼迫李宛就范可是使了不少下作的手段。
“属下会封锁消息。”陈永固连连保证,然后试着问道:“盟主,您会同小姐说当年之事吗?”
“时机成熟便同她说,她母亲之死想必也困扰了她很多年,她也长大,是时候让她知晓,只是我一直担心她的身子会受不住打击。毕竟在她心里,李宖陪她的时间终究是比我要多,她恐怕也不会轻易相信。”
“盟主,然而血浓于水,舅舅终究比不上自己父亲。小姐是不知道有你的存在,若是知道你就是她父亲,定是满心欢喜。”
“不。”杜逸轩很是肯定,这丫头执拗的性子同她母亲一般无二,“她定是怨我为何没有陪在她们母女身边,怨我为何在她生命中缺失了二十年。”
说着说着,杜逸轩的眼神暗了下去,手指不停的握紧再松开,松开再握紧。
陈永固将炉火上沸腾的茶水提起来,给杜逸轩倒上一杯,道:“盟主,就像您说的,咱们都不是小姐,不能用咱们的观点去想小姐会怎么做,最好的办法就是同她说,让她自己选择。”
杜逸轩道:“话是这么说……”
江湖上行动果敢英勇无畏的天煞盟盟主此时却像畏手畏脚的毛头小子,拿不定主意,前怕狼后怕虎的。
终于,同女儿相认的心魔战胜了一切,他拿定了主意。
“你先去忙,让医大夫和秋雨来见我。”杜逸轩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同李语薇相认,他总担心会出什么幺蛾子来。
但他也担心李语薇现在的身子,若是同她相认会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导致身子虚弱,他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所以才会让医大夫和秋雨过来。
李语薇是他同李宛生命的延续,是李宛留给他最好的礼物,他已经失去李宛,再也不想失去李语薇。
李语薇在盟中的这些日子,杜逸轩就是晚上静静地听别人说她一天发生的事,都觉得整颗心是满满的,再也没有孤家寡人的失落和孤独感。
他暗自耻笑道,自己真是越来越不知足了,之前知道有她的存在都不会去打扰,只是想着能在力所能及的地方护她一世周全,现在她已经在自己身边,他却热切的想听她唤他一声爹。
李语薇成天待在天香阁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孩子的小衫她都绣了一直到三岁的。
看着那一堆衣服,她实在是忧心的很,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