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逸轩的脸色稍稍好转,使个眼色给陈永固,意思让他把昨晚那群人的身份说明。
陈永固心中跟明镜一样,盟主这是不想同姑爷说话,接过话来道:“昨晚来袭的那群黑衣人是北夏宫里派来的。今早在清理尸体的时候,发现他们脚上的鞋子是宫靴,上面的花式和北夏的国花一模一样。”
言罢,李语薇早已花容失色,这北夏人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那阿澈会不会已经被他们发现了!
转而看向顾澈,却见他脸色暗沉至极,早已没有以往的温暖和煦。
她有些担忧的看向杜逸轩,她明白了他急着把她送回齐宫的原因。“爹,那他……”
杜逸轩扯了扯嘴角,他心里各种不爽啊!自己好不容易认回来的女儿怎么老是向着顾家小子?关键是他还不能坐视不理!
“这个得看他自己的意思。天煞盟的内*乱刚平,人心不齐,护住你们不易,爹也是万不得已才把你送回齐宫。”纵然舍不得,却也没办法。
顾澈那明亮的眸子闪动着愤怒,他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很,那些人是冲着语薇来的,并且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们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护国宝藏。
北夏的皇帝定是认为语薇身上有着宝藏的秘密。
所以不惜冒着同大齐大动干戈的风险,也要掳走李语薇。
“去岁,我回京述职之时,只是轻车简从,没有带多少人马,属于我的鸿鹄铁骑留在边关驻守……”
李语薇似是明白了顾澈的心思,但依旧是不敢相信,亦或者说是不愿相信,万一顾澈真的如此做,那岂不是要背上乱臣贼子的千古骂名?
杜逸轩也猜到了,顾澈的练兵用兵之神速是闻名天下的,而且那鸿鹄铁骑只有五万之众然千军万马难挡。
此时他心里微微有些得意,自己这位女婿还不赖,不是个孬种。
然而此时哪是他得意的时候?
他皱着眉问道:“你能确定现在的鸿鹄铁骑还和你同心同德?”
顾澈也知自他“死”后,天授帝定然会对鸿鹄铁骑做一番调动,但他更相信的是五万弟兄之间的兄弟情。
这份情谊都是互相拿命换回来的。
杜逸轩实在不敢苟同顾澈的观点,还是太年轻,他在乎的那些兄弟情谊算什么?
那皇帝又不傻,肯定将主要将领全部换个遍,剩下的都是些小喽啰,就算有心向着顾澈,但终究是成不了大事。
且让他撞撞南墙也好,省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你先同我回郡主府,我把婆母留给我的手札交给你。”
李语薇知道自己改变不了顾澈已经定了的主意,并且她也没有理由去改变,她能做的就是帮助他。
早日将宝藏交给他便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无论他做什么,银子总是少不了的。
杜逸轩一听却是怔忡片刻,看看他俩,问道:“顾家真有护国宝藏?我还以为是谣传……”
顾澈郁闷至极,不是说护国宝藏是顾家的秘密吗?
秘密之所以称之为秘密,那是因为知道的人屈指可数。
这个宝藏被这么多人盯上,顾家有传国宝藏一事已经不能称之为秘密。
可笑之至的是他的母亲,为了护着这个宝藏竟落得自尽身亡的结局。
顾澈此时的心里只有两个字,复仇。
然而顾澈却是想差了。
杜逸轩知道宝藏一事完全是依靠天煞盟遍布整个九洲大陆的情报网,而江湖上能同天煞盟相提并论的帮派却是寥寥无几。
“我有一个主意,你听听也好。”杜逸轩还是开口说道。
李语薇忙不迭的让他赶紧说,又扯了扯顾澈的衣服,见顾澈也在等着他的下文,杜逸轩才娓娓道来。
“与其将希望放在你那不知道齐心与否的鸿鹄铁骑上,不如你和李宖合作。当然,他应该也知道你们家的烫手山芋。”
见顾澈微微皱眉,似是不满他把宝藏比喻为烫手山芋,他挑眉道:“我告诉你,宝藏在你手中一时,像昨晚那样的日子就少不了。你要是想让你的婆娘孩子都好好的,那就把宝藏给李宖。”
说到兴头上,他顾不得言辞粗鄙了。
毕竟话糙理不糙。
“爹你的意思是,让大齐和北夏因此开战,然后阿澈坐收渔翁之利?”
李语薇好像明白了杜逸轩的心思,插话道:“可据我所知,舅舅一直有此心意,上次攸表哥接我回来的路上。曾经同我提过。而且他去北夏也是为了一探北夏虚实。”
杜逸轩接着道:“你看,这就是老天都在帮你。这齐夏之争都有百年之久,谁都想吞并对方,奈何实力不够。你的出现绝对给了李宖绝对的信心。”
就在这时,陈永贵走了进来,在杜逸轩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几句,然后又走开了。
“建邺传信来,说是皇帝重病,药石无灵,正在张贴皇榜,遍寻天下名医。”
他说完便看向李语薇,“还记得我昨晚和你说要去认一个人吗?”
李语薇虽然不知杜逸轩怎么好好提起这事,但还是点点头,“记得。”
“不用去了,她是沈皇后的身边的贴身嬷嬷——素兰。她此行来的目的就是请玄涯子出山替皇帝治病。”
李语薇此时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皇帝舅舅突然病倒,此事还同一向温柔可亲不争不抢的皇后舅母脱不了干系,她的脑袋仿佛已经由不得自己。
“出家人本应不理这些俗事,奈何她用你母亲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