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讪讪的笑了笑,又同李语薇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之后,见李语薇眉间有着疲倦,生怕她赶人,连忙说道:“表姐,其实我是有事相求。”
李语薇心里一笑,果然在这里等着呢。
她就说这个静安看着年纪不大,但是那心思却是多的很。
“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了,但是能不能帮上就另说了。”
李语薇不好直接拒绝她,只是给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
若是她的要求太过刁钻,她大可以不去理会。
静安一听,觉得有戏,“表姐定是能帮上的,父皇一向疼宠表姐。”
这话听得李语薇是相当的不爽,就算永定帝宠着自己,她也不一定帮她啊!
但还是没好撕破脸皮,道:“有什么直接说,同我就不要客气了。”
“是这样的,父皇要把我送到南疆去,嫁给南疆巫族的一个王子。”说着说着,静安就抹起了眼泪,“你知道的,那南疆都是茹毛饮血的野蛮人,我堂堂公主怎么能嫁到那里去呢?”
“为何?”
“南疆的新王刚刚即位,父皇是为了拉拢他们,安定人心。”
说完,静安的哭声更大了些,直哭的李语薇脑仁疼。
她最烦那种说不上两句话就哭哭啼啼的。
不过永定帝拉拢南疆做什么?
据她所知,大齐同南疆一向并未交集。
她可以确定的是,永定帝把静安嫁去南疆绝不是让她去和亲那么简单。
亦或者,他准备同南疆一起对付北夏?
毕竟他既然让李攸去北夏一探虚实,肯定为齐夏之战做了不少准备。
但是大齐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后又转念一想,这些痛她着实没什么大关系,暂时还是不要去想。
静安看李语薇一副深思的样子,以为她在替自己想办法,也没有出声打扰,哭声也渐渐停了下来。
然而李语薇下一句话却把她仅有的希望都打破了。
“这件事既然你都已经知晓,那么皇帝舅舅肯定已经拿定主意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无能为力。
静安并不死心,就像是跌入深渊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表姐,你一定要救我!之前都是我不懂事,千不该万不该去招惹你,你且看在小时候咱们还一处玩过的份上,帮帮我!”
李语薇头顶飘过一群乌鸦。
请问她们什么时候一起玩过?
若是她没有记错,她出嫁的时候,这静安刚刚学会走路。
不过一瞬的功夫,豆大的眼泪又从静安的脸颊上滑下,“皇后一直把我关在公主府,若不是我说来看你,根本无法迈出公主府半步!”
原来看望自己只是一个幌子,她就说静安怎么会来看望自己,看样子还是她把静安想的太好。
深宫之中长大的人怎么会知道亲情可贵?
不过都是自私自利而已。
亏得她还念在是表姐妹的份上听她说了这么多废话。
“这个忙我着实帮不了你。”李语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道:“你同南疆和亲那就涉及到大国政治,我一介妇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些什么的。”
看着静安那有些绝望的眼神,她想了想又道:“你且想开一点罢,认了吧。”
“你让我认?”静安手指着自己,有些发狂的问李语薇,“我怎么认?连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让我远嫁到千里之外?”
李语薇淡淡的看着她,听她继续发牢骚,一边又使眼色给一旁的嬷嬷,让她带人进来。
有必要的时候,这个静安还是送回公主府比较好。
静安冷笑道:“远嫁的结果不是客死他乡就是狼狈的逃回来,我想表姐你应该深有体会才是。”
李语薇似笑非笑的看着静安,所以这是在嘲笑她吗?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李语薇挑眉,依旧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静安看到李语薇这副模样更是怒火中伤,她有些不甘心的问道:“你怎么总是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父皇对你好,你也不在乎,就连大皇兄也是一心为着你!”
气急的静安也顾不得语句通顺与否,只想把心中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从她很小的时候,身边就有人告诉她,若是想要她父皇宠着她,就学那个昭阳郡主。
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为了让父皇多看她两眼,为了让她在宫里的日子好过一点,她照做了。
后来她惊奇的发现,父皇的眼睛里终于有她了,而宫里人对她的态度都改变了。
她知道,要想把这份殊荣保持下去,她必须活在昭阳郡主的阴影之下。
她本意上是不愿的,但是现实却在强迫她不得不这么做。
从此,她成为了“最受宠”的公主,即使永定帝一年也见不了她几次,终归是比见别的公主次数要多。
但是,这一切都随着正主的回来烟消云散。
李语薇一针见血的道:“因为你缺少这些,所以才会说我满不在乎。”
而见静安那一脸迷茫的样子,她也没了说下去的念头,摆摆手,“你先回去吧,你的事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就在李语薇这话刚说完的时候,门外涌进来一批人,李攸也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李语薇,见她还是靠在塌上,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才凛声道:“静安,回你自己的府上去,别在这里扰了昭阳。”
静安哪里肯听他的?
瞄了他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