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是喜出望外,没想到永定帝今日还给他这么一份大礼。
王鼎是谁?
他可是镇守一方战功累累的镇北大将军,手握二十万大军。
这二十万大军都是无数场大战小战中磨砺出来的精兵强将。
以一敌十都是保守估计。
最重要的是,王鼎这个人心里只有永定帝,常年府门紧闭,不接待任何人。
不管谁去,门童都会面无表情的拒绝,“对不起,我们家将军不见客。”
而今日,王鼎收了他做徒弟……
李攸心里激动的有些不敢想下去,连忙行师礼,“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王鼎本来想要拒绝的,但看永定帝坚持的样子,他扶起李攸,道:“殿下无需多礼。”
转身冲永定帝俯身道:“臣一定尽心尽力教导梁王殿下。”
李攸见永定帝眉梢里也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便壮着胆子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永定帝只看了他一眼就再次研究地图,嘴里问道:“何事?”
“正如父皇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儿臣也想着报效国家。打江山和守江山都是儿臣身为人子,身为大齐臣民义不容辞的责任。”
李攸此时的心里已在打鼓,若说之前他有十二分的念头想替静安求情,现在见了永定帝之后,只剩五分了。
永定帝浑身不怒自威的帝王气场让李攸惯性的发怵。
和永定帝唱反调,这是李攸第一次。
他握紧了拳头,像是再给自己打气。
他已经答应了静安,成与不成都得替她说一声。
若是永定帝强烈反对,那么他也尽力了,静安也没理由怪他。
“但是咱们大齐的安稳绝不能是用女人换来的。”李攸越说越激动,“若是静安和亲南疆,虽然能够带来一时的边疆安宁,但这将会是我们大齐永远的耻辱!”
永定帝的眸子仿佛都要喷出火来,顺手抓起书案上的茶盏往李攸身上掼去。
“你这个逆子!”
李攸猛不丁的被淋了一身,怔怔的站在那,直到王鼎跪下请罪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跟着跪下。
永定帝青筋凸起,暴怒道:“你这是在指责朕吗?指责朕给大齐,给你带来了耻辱?”
“儿臣不敢。”李攸此时也明白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一番什么样的混账话,赶紧认错,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了。
在永定帝的心里已经给他定罪。
“陛下息怒。”王鼎跪在一旁言辞切切道。
永定帝重重的哼了一声,“朕一直盼着你能够独当一面,心坚志强起来,对你也是百般栽培。皇后之前还同朕说过,你有了很大的长进,没想到你真是给朕一个莫大的惊喜!”
李攸身子一震,皇后有了她的孩子之后还会在父皇面前提自己说好话?
永定帝的怒火渐渐平息下去,冷冷的看着李攸,道:“闭门思过三个月,好好思量一番你的不是!”
王鼎在一旁道:“陛下,这没几日就过年了……”
“那又如何!”永定帝也不去看李攸,反而是拉起跪在地上的王鼎,道:“王爱卿,只怕得让你费心了。”
“臣愿为陛下分忧。”
王鼎一开始以为,梁王这么一闹,他也不用收下这个徒弟了,可没想到……
他心里明白,就目前而言,陛下看重的还是梁王。
李攸毕竟是皇后养大的。
只是不知道皇后腹中的那个小皇子出世之后,陛下又会做怎样的一番打算。
想到这,王鼎下意识的在责怪自己多管闲事,到时候他已经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奔赴他的战场。
李攸有些失神的回到了梁王府,步伐虚浮,眼神空洞,直到明瑞出现在他面前。
“谁让你去宫里给那个公主求情的!”明瑞厉色道,“为了她你把我这么多年的筹谋都打乱了!”
永定帝责罚李攸一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明瑞一早便得到信了,但是他却没有资格进宫去阻止这个仁善的梁王。
在梁王府里,他恨得牙痒痒,一再发誓,若是有什么变故,他一定不会让那个静安公主好过!
一整日,沈皇后吼完他永定帝吼他,好容易回了自己的府中,他的谋士还吼他。
李攸真心觉得自己再不发泄一下,这日子是彻彻底底过不下去了!
“本王为了妹妹去求情何错之有?”李攸瞪大眼睛看着明瑞,他如果连和明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他的颜面在哪里?
“南疆的人都是一些茹毛饮血的野蛮人,静安若是嫁去那里指不定受多大的罪,本王身为她的兄长就不能坐视不管!”
明瑞此时心里就跟吞了蝇子一样,他再一次被李攸的善良压制的无话可说。
耳根软的李攸有时候也会执拗的可怕,比如像现在。
“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明瑞太过了解李攸,只能作罢,接着和他说了另一件事,“梁王,那人说要见你。”
李攸脚步一顿,“可说了何事?”
“未曾。”
李攸又恢复了那温润如玉的公子哥模样,赏识的看向明瑞,“还是你有法子,从死侍眼线的嘴里都能撬出话来。”
明瑞俯身道:“谢殿下夸奖。”
李攸的眼里划过一丝阴霾,沈皇后隐藏的真深!
若不是明瑞抓住了藏在府里的沈皇后的眼线,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一向疼爱他事事为他考虑的沈皇后早已经变了。
原本他是准备把这个世上最好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