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如意心情本就够糟糕的,伊莱·该隐突然翻脸发难,更是火上浇油。
因此他未能控制住情绪,手腕往下一压,锋利的剑刃立即没入伊莱·该隐的血肉之中,近乎半寸有余。
这一剑对于普通人而言,都足以致命了,双方矛盾自然进一步激化。
“我什么意思?”伊莱·该隐用脖子顶着剑刃,一副‘死也要拉个人垫背’的阴狠神情,话音刚落,倒在地上的李长卿便痛苦的抽搐起来,仿佛有个真空泵连在他大动脉上,正往外疯狂的抽血,他身体再一次枯萎下去,比之前那次还要来的凶猛,就几句话的功夫,他整个人便瘦成了皮包骨头,头发都因为精血枯槁,而一绺一绺的掉落。
“李宗主话倒是说的好听,让我不要明里一套,暗里一套,你却给我玩阴的,想要置我于死地。”伊莱·该隐语气阴森,可以看出他心中怨念十分的深重。
李如意听的火冒三丈,又是模棱两可,张口怒斥道:“我何时想置你于死地?你不要没事找事!”
这一激动,长剑又往伊莱·该隐的肉里钻了半厘米,应该是切到血管了,顿时大量鲜血涌了出来。
“去你妈的!不是你暗中搞鬼,那两条五色云锦怎么会突然向我发起攻击?别说是巧合之类的屁话,我站那动都没动一下,反倒是你离得更近,却一点事都没有,当我白痴吗!”伊莱·该隐也是被嵌入肉里的这把剑逼到了退无可退的绝境,激动的对李如意破口大骂,完全是豁出性命了,平时注重的礼仪、涵养都抛到了脑后。
“那两条五色云锦本不是你攻击的你,而是你身后的那只猫。”李如意终于明白伊莱·该隐吃错哪门子药了,大声解释道,嗓门提得极高,生怕声音小了他听不进去。
“猫,对,那只猫也是你养的吧?好厉害,差点杀了我!”一提这茬,伊莱·该隐怒火更盛,紧接着话锋一转,阴狠说道:“我死了,李长卿也别想活!”
李如意气的简直想吐血,却也不想因为一个误会,酿成不可收场的惨剧,极力控制情绪,依旧费力无比的做着解释:“我都差点被那只猫闹死,你说那只猫是我养的?你长点心好吗?”
“不是你养的,你倒告诉我那只猫哪里来的,它出现在老君山的禁地之中,难不成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伊莱·该隐不依不饶的吼道。
李如意脑门上的青筋都拧起来了,伊莱·该隐问他,他问谁去?他还想知道那只猫是哪来的,今日就属他李家损失最大,现在想起来,心里都在不停的滴血,然而这伊莱·该隐却不让他安生片刻,跟他掰命的折腾,他真有一剑斩下去的冲动,至少能落个耳根清静,念及于此,他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狠意,不再对牛弹琴解释什么,冷声呵道:“立刻停手,否则我让你身首异处!”
“终于是摘掉面具了,哈哈!”伊莱·该隐毫无惧色,放声大笑道,一副视生死如儿戏的模样:“来吧,有人给我陪葬,我怕什么?”
双方都是半步不退,情形便很微妙了。
僵持这十来秒,李如意的剑又往伊莱·该隐的脖子里切进了几厘米,已经碰到脊椎骨了,看起来很是骇人。
就算始祖之血赋予了伊莱·该隐强盛到逆天的生命力,身首异处这种伤势,也是没办法痊愈的,因此他脸上除了血迹,也多了一丝无法隐藏的恐惧。
而李长卿的情况也恶化到了极点,下颌的皮肤都变成了紫色,始祖之血如果侵入到大脑之中,只怕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但谁都没迈出最后一步。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僵持不下之际,蛇坑上方的白七树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赶紧出面当起和事佬,伊莱·该隐是同他一起来的,如果今日这事无法收场,最终闹出两条人命,李如意的怒火绝不是他所能承受的,这也不是他的本意。但刀都互相架脖子上了,他这三言两语又能起什么作用,非但没缓和事态,反而把矛盾给激化了,原因也很戏剧性。
他一开口,李如意的思路就不禁跑偏了。
雷山白氏精通蛊术,而先前控制五色云锦的白蝉就像是一种蛊虫,普通的昆虫没这么邪门!
难道说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是伊莱·该隐连同白家、屠家,给自己设的一个局?
思路一跑偏,事态就真没法控制了。
李如意当即横下心来,将剑刃向下压去。
伊莱·该隐的脑袋就像熟透的椰子似得,砰的一声,掉地上了。
气氛骤然凝固了!
蛇坑上方的众人,瞬间都成了哑巴。
谁都没料到,李如意会真的动手。
就连熟悉李如意性格的几位老君山长老,脸上也是变了颜色。
白七树、屠青山、罗恩·梵卓、道恩·梵卓,这四个人,更是不约而同的感到了一阵侵彻心扉的寒意,然后立刻用目光锁定了身旁那几位老君山弟子及长老,生怕这几人也突然发难。
事已至此,双方没有半点缓和余地了,还掉以轻心,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警惕并且包含敌意的目光,自然也引起了反弹,几位老君山的弟子及长老,也迅速的移动位置,依仗人数优势,将四人包围了起来。
场间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一场血战,似乎一触即发。
蛇坑之中,李如意一剑斩落伊莱·该隐的头颅之后,大脑也出现了瞬间的空白,谈不上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