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老汉老泪纵横,指着金宝两口子破口大骂。
“妈,妈也。”看到老女人的惨状,金宝忍不住哭起来。
“哭,哭个球,刚才干啥子去了。”脾气很好的吴篾匠说话也带了些火气,“赶紧找一块白布把你娘裹了。”
春阳从家里找来一块白色的床单,却没有人敢去把老女人从火堆里扒拉出来。
“金宝,过来,这就是生你养你的老娘,你自己把她裹好吧。”七老汉红着眼睛盯着金宝。
金宝有些害怕,有些不安的看着七老汉,他也不敢走过去。
“混账东西,拉好了白布。”吴篾匠走过去,把金宝母亲的遗体抬出来,“你记住了,等你老娘的丧事办完了,给老子挂红放鞭炮。”
“哎,吴大爷,我记住了。”金宝不住的点头,牵着白布的手筛糠一样的哆嗦着。
“老嫂子,可怜造孽的人啊,临走了,连一件衣服也穿不上。”七老汉说着哭着,一层层的把老女人包裹起来。
人群散开了,那样的场景会让很多人做恶梦的,没有人愿意多看一眼。
那种奇异的香味还在残留在空气里,这一晚很多车车山的人都没有能够吃下东西。一种不祥的气氛笼罩着车车山,连夜色也变得有些阴惨惨的。
很多人都早早的关了门,连一直在半夜鬼哭狼嚎的赵全也没有例行他的午夜歌声。车车山的夜晚有了几个月来少有的安静,可是几乎整个车车山的村民都是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