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如同蛮清那些土包子皇亲国戚,如同台北市长柯文哲那样为了彰显自己官威一上任几把火,马上大刀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
前世管理经验告诉自己,高明的管理方式是找好人,用好人,让下属认识到问题所在,让下属心甘情愿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自己只是在后方提供各种支援而已。
找好人,用好人,在升堂之时杨轩就已经考虑清楚了,那就是从当地读书人中间,从军队中间寻找自己认为最合适的人选。
还没有等杨轩开口,众人见礼之后,户房主事谭万金开口道:“我等与大人虽属同州,过去无缘相见,但大家对大人佩服得紧。
大人年龄轻轻就中得举人,投笔从戎更是依靠战功升为知县,现在来到我县,我等着实高兴不已。
我等知道大人爱民如子,驻军地方更是秋毫不犯,但大人手握千余兵丁,着实需要不少银子,我等凑齐千两纹银,希望大人能够奖赏那些兵丁。”
杨轩接过银票,将其拿在手里细看一番,突然递回道:“谭户书,各位典吏,轩帐下这千余兄弟可是巡抚衙门招募的,其军饷俸禄自然有巡抚衙门、都指挥使定发放,怎么能够让大家破费呢?”
谭万金大惊,连忙劝诫道:“大人,你可不要见怪,这可是朝廷程仪啊,过去知县上任都会给付一千程仪的。
大人虽然是本州人士,但帐下有一千弟兄,这花费更是远在一般官员之上。
大家将大人看作乡人,大人可不要见外哦。”
杨轩板着脸,突然将这程仪递回道:“本县今年先是遭了土暴子之祸,后来又闹了兵变,实在民生太过凋敝了。
既然大家如此客气了,这样吧,这一千两白银权且作为本县税赋吧。
谭户书,你先保存到,明天我让人来取,好上缴布政使衙门。”
杨轩内踌躇满志,巡抚、知府声言兵饷从仪陇县税赋中支出,现在官府欠俸三个月,上缴布政使衙门,那不过是名义而已。
众人大惊,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有的认为难道这个杨轩不吃这一套,难程仪这种朝廷旧俗就不要了?
有的则连连摇头,风传这个杨轩为了钱财无所不用其极,为了三千两白银当众撕毁婚约,今天怎么了,难道看不上这千两纹银吗?
如此举动,实在大出众人意料之外,整个大堂气氛显得颇为诡异,看了看刑房书吏贾虞山问道:“贾刑书,本县听闻李自成、张献忠等流寇每占领一个州县,都打开牢狱,放出囚徒。
我县被土暴子占领三月之久,不知道现在牢狱之中还有多少囚犯?”
贾虞山大喜,拱手回道:“大人,这土暴子与李自成、张献忠等人不一样,他们依靠劫掠百姓为生,前几年未成气候之时更是头戴脸谱,绑架勒索富户。
现在占领州县,看到牢狱里面有这样多囚犯,对他们来说简直比金子、银子还要宝贵,怎么可能舍得放掉呢?
土暴子占领期间,除了四五个富家大户放走之外,其他的都还在。”
杨轩呵呵呵一笑,追问牢狱里面有多少囚犯,但刑书贾虞山只是声言有数百之数,具体多少需要牢头才知道。
杨轩知道其中有猫腻,也不传唤牢头,带着一干人等赶往前面西边的牢狱。
远远的听见牢狱里面传来一声声苦寒声,夹杂着鞭子声,走近一看,几个禁卒正在打一个汉子的棍子。
看到一行人赶到,禁卒赶忙放下手中棍子见礼。
杨轩走近,蹲下身体看着瘫在地上的汉子,问道:“你所犯何错,这几个牢头为什么打你?”
汉子本能的往后挪动了一步,胆怯的看着杨轩身上的铠甲,摇头道:“大人,草民,草民真的没有通土匪,这次土暴子入寇,我们村是有几个被土暴子裹挟,成了土暴子,但小的上有老下有少的,怎么可能通土暴子呢?”
旁边一个牢头一听,骂道:“都极归,你,你还狡辩,你是当地拳师,平日与人喝酒,你咒骂官府,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没有说,还要狡辩?
这次土暴子入寇,你那几个徒弟怎么可能成为土暴子呢?”
汉子大惊,连连摇头道:“我是骂过那些狗官,这个我承认,但我也读过三年私塾,上有老下有小的,怎么可能与土暴子勾结呢?
我那几个徒弟他们是随了土暴子,但主要还是你们官府巧取豪夺,朝廷明明规定上等田3分6厘一亩,即便加上三饷也不过6分而已,但你们官府征收到3钱一亩,大家根本没有活路啊。”
谭万金大惊,连忙呵斥道:“你,你,你胡说,我们,我们何曾收到3钱银子1亩?”
杨轩呵呵笑了笑,看了看旁边的牢头问道:“这个都极归除了平日发发牢骚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
众人大惊,刑书贾虞山拱手道:“大人,乱世用重典,这个都极归对官府不满,若放虎归山,到时候真的会与土暴子勾结,重新卷土重来?”
杨轩微微一怔,抢话道:“你说真的会与土暴子勾结,这么说来这个都极归现在还没有与土暴子勾结啊。
土暴子真的卷土重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部驻防仪陇,不论来多少,我就让其有来无回。”
贾虞山叫苦连天,想不到这个知县如此毫不留情面,抓住自己语病,判断这个都极归无罪。
刑房贾虞山不敢放肆,拱了拱手,退了辖区。
杨轩当即宣判,这个都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