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璞玉觉得这话说得怪异,但还是恭敬地道:“姨母过奖了。”
门外十分热闹,隐隐传来吹打声。孙璞玉不由纳闷,居然有人比他家还要高调,这知府老爷最近真是转性了?这样大张旗鼓地收礼,就不怕御史到朝上参身上他一本?
他越想越不对,只觉得眼皮乱跳,却又说不出个问题的关键来。
白夫人则拉着廖氏的手,亲昵地道:“妹妹,这下我的心可算是定下来了。”
“谁说不是呢?”廖氏也高高兴兴地道,“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没有让我操心过,以后你也放心,瑞娇儿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绝不会亏待了她。”
“妹妹这是说得哪里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这个女儿啊,自小被我宠坏了,你只管替我管教。孩子到了你家里,我是最放心的。”
一会儿的工夫,白夫人和廖氏俩人亲亲热热,姐姐妹妹的简直腻歪得分不开了。
“姐姐,我怎么没看见瑞娇儿呢?”
白夫人瞧了愣着的孙璞玉一眼,掩口笑道:“女儿家,估计害羞着呢,我这就叫人催她过来。”
白夫人又转身道:“阿棋,虽说未婚夫妻不该这么见面,但是你姨母不是迂腐的人,这是在自己家里,也没那么多说道。如今小订已过,我和你母亲去看看黄历,早些把日子定下来,最好能和上你姨父的寿辰,双喜临门才好呢。”
廖氏听白夫人说着,脸色一变,忙车主白夫人道:“哎呀,这些事叫他们小两口去说,你掺和什么,走走,我们两个去喝茶……”
“且慢!”
孙璞玉此时便是再迟钝也明白了白夫人在说什么。
他尽力保持平静的声音道:“白夫人,您是否有所误会?孙棋今日只是随母亲来拜访夫人,至于什么小订,双喜临门……这从何而来?”
廖氏脸色一变,立即上前打圆场:“阿棋!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等等。”白夫人也变了脸色,冷声道,“你说你今日是因何而来?你难道不是来向我家女儿下聘的?”
下聘!
孙棋脸色发白,愤而拂袖:“荒谬!”
“阿棋!”廖氏怒道,“怎么跟你姨母说话!你的礼数呢?”
可孙璞玉却冷冷地看向他,那眼神叫廖氏心中一沉。
生平第一次,孙璞玉对廖氏厉声道:“母亲,你还要瞒我到几时?这就是你说的寿礼?这就是你说的拜年?我几时说过要与白府结亲?我几时说过我要娶白姑娘?母亲这样无中生有,瞒天过海,是要把儿子当傻子糊弄吗?!”
“当啷”!
一声脆响,茶杯应声碎裂,茶水渐到小巧的绣花鞋上。众人回头,见白瑞娇不知何时到来,脚下是打翻的茶具。
白瑞娇看着孙璞玉,只觉得那两句话如两个响亮的巴掌,□□裸地扇在她脸上,叫她双颊火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白夫人也骤然变了脸色,怒道:“廖明珠,这是怎么回事?你儿子这是发什么疯?”
廖氏早已被孙璞玉的逆举气得脸色青黑,她忽然扬手,一记火辣辣的巴掌打在尚怔忪的孙璞玉脸上。
“孙棋!白姑娘有什么对不起你,要你在这大庭广众下羞辱她!”廖氏道,“今天你不认错,就不要再认我这个母亲!”
“母亲!”孙璞玉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比你更清楚我在做什么!我是要保护你,我是要保护孙家!我做的事没有一件是为了我自己!”廖氏声严厉色地道,“孙棋,我今天也告诉你,聘礼已下,你和瑞娇儿的亲事就这么定了。往后,瑞娇就是我孙家未过门的媳妇,我也只认这一个媳妇,再容不得其他乱七八糟的女人辱没我孙氏家门!”
“母亲那日明明说过会尊重我的意见,你说允我娶喜爱的女子为妻!”
“我可没有说过。”廖氏冷笑道,“我只说,你在外面看见顺意的,可以抬回来,你若嫌通房太低,大不了抬个姨娘。娘知道,你属意那个石琮秀,好啊,你既要与她私定终身,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聘者为妻奔为妾,反正就这么个名分,你且去问她愿意不愿意。”
就凭那个阴险狡诈的女人,想做她儿媳妇?
做梦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孙少爷的猪队友开始作妖了。
情人节快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