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见石聆不领情,有些为主子不平:“大姑娘,您怎么也听外面那些闲话,我们世子人可好了!您与他多相处久知道了。再说,他如此费心,还不是为了让您高兴。”
石聆不怒反笑:“你们世子人好不好,和他会不会算账没有关系。”
“大姑娘……您是不是气世子隐瞒身份?”初十想到外界那些不利于王焕的流言,便很是气愤,“世子隐瞒身份也是有苦衷的。都怪那该死的国师,污蔑我们世子是什么灾星,害得老爷夫人对世子都……如今世子真心待您,您还这样说。”
石聆沉默不语,似玉却站了出来。
“你这是在说我们姑娘不是了?被骗了当然会生气吧?越是和你们世子好,被隐瞒了真相才越会伤心难过吧?你们世子有苦衷,怎么就说得好像都是我们姑娘的错了,我们姑娘就活该被瞒着?被你们耍?”
似玉这一连串说得初十目瞪口呆,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他只是觉得石聆平日没什么脾气,心里有话便说了出来,并没有半分指责。
“大姑娘,您……”初十偷偷地瞄了石聆一眼,“您伤心了?”
伤心就是说明在乎吧?
他们世子这些年没见对女孩子上过心,好不容易有个石琮秀,他可得帮世子看紧了,尤其不能让隔壁的安阳世子给叼去!
石聆却看着迎春花恍惚一阵,被初十一叫才回过神来:“什么?”
似玉用巴巴地,怜悯地眼光看着她,道:“姑娘,您是不是可伤心了?”
石聆一怔,想起王莞墓前,苍凉心境,不由点点头。
“是啊,伤心。”
原以为在这时空遇到了知己,却发现知己并非自己所想的人。
一直以来承受的最好的那份善意突然没有了,那个姑娘已经不在人世了。他们一起相处了那么久,彼此真心相待,怎么会不伤心啊。
见石聆露出落寞的表情,初十却张大嘴巴。
原来大姑娘被伤得这么深,这……难道也是用情至深所致?
好不容易把语无伦次的初十打发走,似玉围着石聆跺脚。
“姑娘,你怎么也不说他两句,就知道跟你诉他主子的苦,你难道就好过了?”
石聆看向似玉,道:“我的确是比王焕好过。”
所以他们要说就说吧。
似玉咬唇道:“姑娘,您是不是心软了……”
“没啊,我还在生气呢。”
这哪里是在生气啊?明明一直都在帮那个淮阳世子说话,似玉无语。
“我真的生气,你看,我都没留他吃饭。”
“就这点儿啊?”似玉简直要仰天长叹。
“是啊,我太好说话了吧?生气都不像生气的样子。”石聆别过头,“出了那样的事,我都这么难过,他那时候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她根本就气不起来。
想到王莞会怎样在两人之间劝说,她就生不起气;
想到这一年他是怎样压抑着心情安慰她,任她误会下去,她就没法生气;
承认吧,她根本就没生气,她只是不甘,不甘被这样骗了一年,不甘没能在他最辛苦的时候帮上一把。可是连这一点不甘,都被最后那一丝难以言说的酸楚给抹得不剩。曾经听人说王焕的事,像是听旁人故事,如今想到这些事都发生在袁清身上,才觉得这写故事之人有多可恶。
石聆不知不觉摸上腕间的镯子。
这显然是他的东西。可是这么还给他,他会不高兴吧?
但终究要还的。
那就……下次吧,下次。
“姑娘,姑娘?”似玉有些不甘心地道,“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石聆看向这个初来京城,却浑身是胆的小丫鬟,突然问道:“你好像很不喜欢淮阳世子?”
似玉立即站直身子:“怎么会,我只是替姑娘生气,替姑娘不值!”
这话似曾相识呢。
石聆微微一笑:“赵六是什么时候买通你的?还是说,你本来就是赵六的人?”
似玉身子一僵,张大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没有了,我要写写写,写写写!qaq